若是别的攻击,容若就算来不及跃起,也可以满地翻腾,闪上一闪。奈何这地趟刀专取下三路,容若人又刚落地,下盘还不稳,一时竟是闪不及,避不得,挡不了。
赵仪及时抽剑抢上前一格,苏良剑发迅捷,抢前反攻。
两个一攻一守,配合极妙,既解了容若之困,又让别人不能就势连续进击。
若是普通人,被二人联剑一击,立是要弃刀溃败。但这三个年轻人,施的是地趟刀,角度古怪,运力奇诡,刀刀专攻下三路,苏良、赵仪一时之间,竟也应付得极是吃力。
好不容易挡过一排刀,又有剑风呼啸,双剑轻灵,直指眉眼。
左闪右避出了一身汗,才让过剑势,却见银枪闪闪,枪花朵朵,招招致人要害,枪枪力有千钧。一把剑,竟似无论如何也格不下四面八方的枪影一般。
容若得二人相助,脱出危险,忙退后三步,仅只后退三步的时间,等他再一抬头,却见苏良和赵仪已陷入苦战。
三个矮小精悍的男子,手持钢刀,来去如电,专取下三路。四根银枪在四名高大剽悍的汉子手中使来威力倍增,从四面八方攻到,把两个少年的活动范围限制得越来越小。又有两名女子手持宝剑,身法轻灵,每一剑攻出,都是二人必救之处。
以赵仪剑势之沉稳缜密,竟被逼得不能展开剑法;以苏良剑招之凌厉迅猛,此时此刻,竟被迫得有守无攻。
容若有些不敢置信地叫出来:“怎么会这样?上次他们俩在烟雨楼打一大堆人,不都没事吗?这段日子,经常在外头打架,也没吃过什么亏,怎么才九个人,他们就拿不下了?”
“上次在烟雨楼,一帮江湖人胡乱攻击,不知配合,反相互掣肘,自然好应付。可是日月堂看守门户的九转阵是明若离自创,亲自挑选门下精英,十几年如一日调教演练,岂是易与。九为数之极,九人合阵,变化无穷。四枪三刀双剑,长短相随,上下相成,每每敌手被长枪手逼退,即被困于地趟刀阵,纵勉强应付过去,莫测双剑已到,就算能挡开剑招,枪再攻到,就这样环环相扣,连绵不绝。枪可远挑,刀剑近攻,上中下三路全都在人控制之中。当年定风掌樊清风,自号八表第一,在此阵中,连续四百九十二招,有守无攻,被迫退走。又何况他们俩还只是孩子。”性德平淡地说明:“以他们的功力,能坚持五十招以上,已是很了不起了。五十招内,若不能退步脱身,不死即伤。”
容若见苏良和赵仪的剑影范围越来越小,防守圈不断往里缩,哪里还谈得到退步脱身。他当即一扬眉,忽然把双手合在嘴边,用尽力气大喊:“杀人啊!救命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目无王法,要谋财害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这么一大喊,把在场所有人,不管是不是在打斗,全给吓了一大跳。四面八方,居然还真一下子冒出近百名官兵,往明月居大门前一站,钢刀闪闪,特别有威风。
几个围攻苏良和赵仪的日月堂门下猛然一凛,居然一起收兵刃后退。
苏良和赵仪脱出困境,不但没高兴,反而面红耳赤,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
苏良气呼呼瞪着容若大喊:“你叫什么?”
“叫救命啊!我不叫,你们俩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