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莺儿神色一正:“当日冒犯主人,特此向主人谢罪。”
话音未落,她已擎出一把匕首,对着胸口就扎进去。
容若吓了一跳,情急间,伸手往她的匕首抓去。
肖莺儿出手快绝,毫无虚假,真的直扎进心口,不过,匕首入肉不过一寸,鲜血刚刚溢出,就被容若抓住了。
若是别的高手,可以轻轻拿住肖莺儿的腕脉,也可以弹指就弹飞匕首,可是容若武功太烂,情急阻止,竟是傻乎乎拿自己血肉的手掌去抓匕首。
等到手上被割上,血流了一匕首,他才惨叫一声,抱着受伤的手直跳。
肖莺儿的匕首刺出用了全力,可是被容若一抓,见他手上流血,唯恐把伤口扩大,连忙收力,不敢再刺,只怔怔望着流血的容若,再低头望望匕首。
匕首上一片鲜红,她与他的血流在一起,已不可分辨。
她一个柔弱女儿胸口受伤,还没出声呢!容若那个大男子汉,却已是惨叫连连,就差没哀哀大哭了。
萧远冷笑一声,苏良皱起眉头,赵仪头疼地走过来,抓起容若的手给他上药。
好在他们少年雄心,一心要闯江湖,总随身带着伤药,但处理伤口的动作却实在不够灵活,甚至有些笨拙,也不知道是没经验,还是根本故意,弄得容若动辄抽气,脸部肌肉皱成一团。
容若一边倒抽着冷气,紧锁着眉头,一边望着肖莺儿苦笑:“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们这些江湖人,为什么大多杀人不眨眼,完全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现在才知道,你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肯珍惜,更别指望去在意别人的性命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眼望肖莺儿,又笑了一笑:“说起来,好像每次见到你,我都要流血呢!第一次是出银子大出血,第二次……”
他顿了一顿,没有说话,肖莺儿却微微有些恍惚。
第二次,她利用柳非烟行刺他,他的血,染红了衣襟和匕首。第三次,她咬舌自尽,却咬着了他的手指,满口都是他的鲜血,而今天……
容若忽然振声一笑,打断了肖莺儿的沉思:“是不是,我不接手日月堂,你就一定要死?”
肖莺儿毫不犹豫地道:“主人若不肯接管日月堂,死的绝不止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