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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坐下后和柳清扬打声招呼,忍不住问:“何夫人为什么没到,何公子也没有来?”

柳清扬低叹一声:“也许是为了非烟的婚事,闹得僵了,不愿来与我照面吧!不来也好,倒免了是非。”

容若猜得出即将发生的所谓是非之事,有多么可怕,倒是对柳清扬的话大起同感。他嘴里心不在焉地和柳清扬说话,眼睛却只顾四下张望。

偌大内堂,除了一干贵客、诸多仆从外,并无半个闲人。容若却一直觉得手足冰冷,热闹非凡之处,偏感觉出森冷的杀气来。

这么多的人,有几个是为济州安危、楚国将来而聚,又有多少人,暗怀奸谋,意图祸乱天下,看着眼前一张张笑脸,让人难以分辨。

主位上摆了三张椅子,左右各一张,正中的椅子上居然铺着明黄色的垫子,看得容若心中微微一紧。

四周谈笑的众人,眼神也时不时往正中看过去,显然人们都感觉到好奇。

隐约有人低声道:“看来,这一回,萧公子可真是忍不住了?”

“什么萧公子,该改叫二皇子了吧!他虽金册除名,终究是皇家子弟。纵没有王爵,也还是皇子。平时碍着国家法制,咱们明知他的身份也都装成不知道,这会子碰上变乱,他可真要以皇孙公子的身份出来主持大局了。”

容若心中苦涩,心知那明黄的椅子为自己准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时陆道静与齐云龙,见诸人皆已入座,彼此点点头,便也坐下了。

出乎众人意料,他们没有坐到主位左右的两张椅子上,却是分左右,坐到下首去了。

连济州太守与将军都只坐在下头,那上首又是什么人才有资格坐?

一时间,内堂便有些低低私语响了起来。

两扇大门突兀地关了起来,关门声并不响,不知为什么,却让堂中每一个人,莫名地震了一震。整个内堂忽地一暗,待得四周侍从燃起烛光,照亮厅堂之时,主位之上,已站了两个人。

左边是萧遥,他穿的不是往日洒脱的蓝衫青袍,而是华贵的锦袍。虽然并没有绣了代表王爵的盘龙,但是袍角黄色的镶边、精致的绣纹,仿佛在昭告所有人,他高贵的出身。

他站在这里,几乎是所有人意料中的事了。自梁太子叛乱以来,萧遥的活动频频,关心情切,几乎等于昭告天下,这位金册除名的王爷,打算不顾一切,承担起自己身为皇子的责任,保卫楚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