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知多少人浑身一松,就地叩拜下去。
“王爷英明仁爱,泽被苍生,小人就是万死,也不忘王爷恩德。”
有一个人赶紧跪下去,冲着萧逸叩头,就会有第二个跟着,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整个内堂的人,几乎已经全部跪拜于地。
柳清扬四下望望,有些苦涩地笑笑,终究还是跪了下去。
任他盖世之艺,却也难当这倾世之权。他纵为一方宗师,也不过是一小小百姓,于国法礼仪,必拜,于眼前困境,亦是唯有一拜。
他已不再年轻,不再有飞扬的心、清扬的志,他有太多的牵绊,太多的挂念,面对着森森利刃、冷冷长弓,也唯有屈膝低头。
萧逸微笑,点了点头,坦然而受。
高处的弓箭手,俱都垂手下拜,四周兵士,也都停戈而跪。
整齐划一的声音,划破天幕,传扬四方:“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风,把这声音带往天空最高处,带往楚国的每一片土地。
长风浩浩,无数声的“千岁千岁千千岁”,扑面而来。
容若怔然而立,身旁仅有萧远、性德和楚韵如立而不跪。
他慢慢地合上双手,感觉到手心的冷汗。
这一局,他的坚持,或许保下了许多人的性命,他却也不觉得有多么兴奋开怀。
眼前这么多人满脸感激叩拜不止,颂扬不绝,而他们感动的对象,或许正是陷他们于如此境地的元凶。
到底有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