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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咬牙切齿,诅咒着,伸出双手向四周乱摸,同时挪动着脚,四下走动。

在黑暗中,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摸出来。

这是在一个方圆不过一丈的空间中,四周都是冷冰冰的石壁,找不到门在哪里,更看不到窗子。不过隐隐还有一两个透光的孔洞,使人可以勉强看到一点点东西。

他叹口气,然后很快振作精神,靠着墙坐下来,用手拍着墙,大声喊:“有人没有,快出来!”

“我醒了,麻烦哪位过来一下。”

“喂,我到底睡了多久,也该说明一下才好。”

“喂喂喂,我饿了。”

“老大啊!虐囚是有罪的,是不人道的,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

“抗议精神虐待,抗议单独囚禁,就算是重刑犯,不犯错也不能关禁闭,就算是禁闭,也不能连点光也不给吧!”

当然还是不可能有人答应。

容若叫得嗓子有些哑,拍得手掌有些疼,确信这帮人不打算给他回应之后,也就放弃了。

他只是冷冷笑一声:“这帮家伙,把现代人逼供的心理战术全学会了。”

以他的特殊身份,对他严刑拷打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为了让他屈服,自然只能从心理上施压,打破他心灵的壁防,让人彻底臣服,不敢生起反抗欲望。

最先一步,就是单独的囚禁。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永远的黑暗,时间不知道怎样流逝,生命变成了一个虚空,一切都在黑暗中度过。

黑暗中的孤寂,压抑得让人想要大叫,想要疯狂,盼望着任何一点光明,任何一点动静,哪怕是被斥呵怒骂,也比这可怕的沉静要好,哪怕是被鞭打折磨,也比这永远的清寂要好。

一个独立的密室,漫长而无止境的关押,可以让最坚强的人崩溃发疯。可怕的,不是一时一刻的孤寂无助,不是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恐怖,而是这样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了结,这样的空虚,不知道何时才可以结束。

就算是最坚韧的意志,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