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对江湖并不了解的知府,此时也觉全身发凉。只是挥手之间,就让名动江湖的高手,重伤不起,这样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
这时四周站立的神农会弟子,也无不脸色灰败,有人甚至在微微颤抖,很明显,只是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这些人心中也感到无与伦比的恐惧。
三夫人这一哭,二夫人也忍不住要落泪。
还是大夫人见眼前情形太不像话,在客人面前过于失礼,勉力镇定对知府道:“不知大人来此,有什么大事。”
知府已觉头大如斗,苦笑着道:“实因镇边大将军奉旨回京,各地官府,奉命听其调派。大将军通令各府,访求名医,若不能办成差事,必受严惩。”
话说到这里,大夫人已经知道知府的来意了,苦涩地道:“非是我们神农会不肯相助大人,只是眼前的情形,大人也知道了。”
知府长叹一声:“我想许将军访求名医,自是要给人治病,若实在找不到名医,能有良药,总能免去一二责难。久闻神农会药库有许多世间难寻之神药,生死人而肉白骨。虽说此时此刻,提此要求有些不妥,但望夫人看在……”
大夫人长叹一声,打断他的话:“大人,神农会历年以来,的确积存了许多举世难寻,价值千金的灵药,只是,这些药若还在,我们又怎么会让身受重伤的三叔,就这么生死不知地继续晕下去呢?”
知府一震,失声道:“怎么可能,神农会的药库,是无与伦比的财富,历来为各帮各派所觊觎,但药库有百剑阵守护,十余年来,不管多少人都攻不进去啊!”
二夫人悲苦莫名地道:“那晚,那人把大伯捉去,并没有逃走,而是直奔药库,百剑阵一百名弟子在药库外结阵抗敌。那人手上带着一个人,居然毫不停留,直冲过去,从头到尾,他只出了一剑,一剑就破了整个剑阵,一剑就让阵中最强的十名弟子,重伤晕迷。然后,他就那样,按着剑,站在药库门外,所有神农会的弟子都集结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近他,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恐惧,声音几乎抖得不成调。
话还没有说完,身边啜泣之声已经越来越响。旁边传来扑通几声,居然有的弟子站立不住,跪倒下去。
三夫人泪流满面,终于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愤恨,放声大叫:“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四周竟也有别的弟子脸色苍白,喃喃道:“魔鬼,魔鬼,肯定是魔鬼。”
知府只觉得心寒胆战,如坠鬼狱。
就是他这个只听人转述的无关者,此时也觉得一股寒气,不断地往上冲,又何况这些亲身经历的人呢!哪怕是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对他们的精神和心灵都是无与伦比的打击。就连这些刀头饮血,视生死为寻常事的江湖弟子,都恐惧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