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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长叹无言,他又怎能回答,他和性德谈的都是相关太虚实质,现实与虚幻等等的问题,这些事,又如何对这些在幻境中生活而浑不自知的人讲来。

楚韵如悠悠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却又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即使是你对我最好的时候,我也觉得惶恐不安。楚家的人来联系我,愿意和我交换情报,我答应下来,固然是想为了你而尽量多掌握一些情报,但也是为了我自己,有性德那么完美的人在你面前,我怎么能不患得患失,忐忑不安,所以希望知道的能多一点,手中掌握的更多一些,这样才能心安一些。”

容若听她说来,不觉心酸,轻声道:“韵如,你有这么重的心事,竟然不肯告诉我,你真是……”

楚韵如轻轻摇头:“无论如何,那件事,实在是我的错,我十分对不起你。可是那件事之后,我看你那样伤心,我也心痛得厉害,我这才相信,原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你是真心喜欢我,哪怕性德那样美丽、那样能干,你也还是喜欢我,那个时候,我也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喜欢你,喜欢到看你伤心失望,我比死了还难过,也正是因为我喜欢了你,我才不再是那个贤德宽容,凤仪天下的皇后,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生气,会吃醋,会妒忌,会容不得别的美女在你身旁。”

她虽努力要维持镇定,但说至伤心处,终忍不住黯然落泪。

容若听她细细说来,心中是越来越急,几次张嘴想辩,又觉无从辩起,急得差点没上蹿下跳,又见她伤心落泪,更是心疼难过,却又无计可施。

楚韵如把心中藏了很久的至大心事,全说出来,固然越来越感伤,却也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见容若此时情急之态,又不觉嫣然一笑:“傻瓜,你听我说下去啊,我是会吃醋,我是容不得别的女子,但是,性德,她……”

她含泪带笑,竟是说不出的美丽,淡淡叹道:“她是不同的。很多时候,我都会有些恍惚,觉得她根本不是凡人,倒像天上的谪仙,我也实在没法,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子。这一路行来,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师父,面对任何难关,都可以依靠于她。有她在,仿佛天塌下来,也没有关系。容若,性德她不是别人,她是性德,不止是你甘愿舍身相救的伙伴,也是我情愿万死相助的朋友。容若,我可以容不得任何人,但是,性德不在其中。性德不是普通人,我总觉得,用人间的情爱、仇恨、妒忌来对待她,都是侮辱了她。所以,你不用为了她的事担心我,你也不用对我隐瞒她的秘密。”

容若现在觉得自己的头已经比斗还大了,不知道应该为楚韵如奇特的想像力拍案叫绝好,还是为老婆的大人大量而高兴,只得苦笑了一声。

楚韵如明眸如水,看向他:“你还不服气啊!我看你行事,每每出人意料,有很多方面,都证明了,性德的确是女人。”

“哪里有?”容若跳脚不已,天地良心,他可是从来都把性德当男人看的,怎么想也想不通,他有哪里的说话行事,让人误会性德是女子。

“你赐性德萧姓,普通女子只要嫁了丈夫,自然就跟了丈夫的姓了。”

容若气苦道:“皇帝给别人赐姓,这很平常啊,再说,我虽赐他萧姓,但我却只想做容若,而不愿做萧若啊!我这份心情,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普通男人,怎么可以容忍一个容貌、才智、武功,无不远胜自己的男人在身边,还让这个比自己不知强多少倍的男人和自己一同出现在心上人的面前?任何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会有独占之心,都会尽量防止危机的,为何你不同?”楚韵如微嗔地瞪他一眼:“难道我不美丽,难道你认为我不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所以从不为此挂心?”

这话问得又重,又难回答,让容若怎么答都觉得不妥。既不能说,我认为,别的男人根本不会喜欢你,也不能说,你的确很美丽,可是我一点也不担心。

所以到头来,容若还是只能苦笑。

“还有,苏侠舞一开始故意让你以为她对你有情,然后又向性德表示钟情。换了任何男人,就算是不喜欢她,为了自尊心,也会十分气愤的,甚至有可能迁怒于性德,只有你,不但不当回事,反倒把这当做天大好玩且有趣的事一般,在旁兴风作浪,百般凑趣。分明是你早知性德是女,所以觉得这件事十分有意思,抱着好玩的态度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