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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如静静地等待着、陪伴着,既不劝他,也不拦他。

容若一连喝了十几杯,微微有了点醉意,才轻轻一叹:“宁昭到底有多狠的心肠,怎能这样利用自己的妹子。”

楚韵如淡淡道:“安乐与我们半路巧遇,是宁昭的安排。而今天,我们能一路顺利出去,碰到安乐,在一起玩笑,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拦、一个人来扰,想必,也同样是宁昭的安排。”

容若沉默着点点头,那样一个清华绝世的女子,纵然忧伤,依然微笑,纵然悲凉,依然只会柔声对人道谢。越是如此,才越发让人心痛。

门外一连声的请安,打断了容若的凝思。

“参见公主。”

容若一怔,楚韵如已盈盈立起。厅门之前,安乐含笑而立,换下了白衣金环,却也依然是雪般衣袍,水样纹带,淡淡妆容,浅浅笑颜。

容若脸上本来的沉重,转眼即逝,笑道:“贵客临门,请坐请坐。”

安乐也不客气,径自而入,依着楚韵如身旁,徐徐坐下,笑道:“我来,是为了找容公子要一件东西。”

容若眉花眼笑地说:“公主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安乐笑道:“当日送公子的那把金刀,可否赐还?”

容若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笑道:“公主好生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好意思要回来。”

安乐悠然道:“此物本是当年皇兄所赐,皇兄说,必选天下英才为我之婿,我若心仪,便以金刀赠之,此人从此便是金刀驸马。”

容若一口酒差点从嘴里喷出来,老天,他这么聪明绝顶,随机应变,温柔体贴的绝世好男人,哪一点像郭靖那个傻小子了,还金刀驸马。

他哪里还敢再迟疑,双手一个劲在自己身上乱摸,摸了半天没摸着,叫了一声:“等我一会。”转身冲进房里去了,然后就传来“光当”、“兵砰”,诸如此类的古怪声音。

安乐虽然下定决心,不嫁容若,但见容若这样拚命地想把金刀找出来的样子,心里也微微有些不悦起来。可明明是不高兴,明明应该很生气,不知为什么,却还是好玩地笑出声来。很奇妙的人啊,不管心思有多么沉重,不管在什么时候看到他,都会很自然地忘掉一切烦忧,就这样真心欢笑。

上一次,这样肆意而笑,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起来了。恍恍然,仿佛那是前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