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陀思做了个鬼脸。

正好被他抓拍下来了。

他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淡定地点击了保存，说：“不错的画面。”

你一把夺回手机看着自己的丑照——你的模样还和旁边宛如天仙下凡般的陀思形成了鲜明对比，差点绝望地昏过去：“谁让你拍我丑照了！”

“你刚刚说过的吧，如果不拍下来的话说不定就会忘掉。”陀思笑着说，“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是会令人讨厌的回忆的话，删掉也无妨。毕竟若是没有这张照片，谁也无法证明刚刚发生过的事确实发生过。”

“……我可没说觉得这是讨厌的回忆。”你犹豫了会，最终还是作罢，丑照就丑照吧，反正只要不发出去就没人看得到。

相对的，你又拉着陀思陪你拍了半天——直到你满意。

“谢谢谢谢您，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不客气。”陀思靠在椅子上，侧过脸看着低着头编辑着微博的你，“只是代餐罢了，你不用这么客气。”

“……”你敲击着屏幕的手停在空中，愣了一会，转过头看着陀思。夏日昼长夜短，到了这个点，天空才总算是暗了下来，借着微弱的灯光，你似乎在陀思眼里看到了永远都无法在大城市里看到的星空。

其实，你的第一反应是想反驳他。

——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不是那样的，我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才感到快乐，而并非是因为把你当成了费佳亲亲的代餐。

可是，这种话是不可能在本人面前说出口的。

就像你刚刚想和他说“如果现在不拍照的话，说不定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呀”一样。

像这种普通人类才会拥有的感情，即使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也只会自讨没趣罢了。

“对呀对呀，这代餐真好吃！”你挤出一个假笑，放下手机，把你的费佳趴趴举过头顶，“我的费佳亲亲天下第一——！”

——你真的这样想吗？

他想这样开口，又觉得毫无必要。

陀思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响。

其实那些声音没有那么明显，混杂在从楼下传来的嘈杂人声中也难以让人辨认。

见你毫无反应，他猜，你肯定没有听见，也不会注意这种事。

是扳回一局的好机会呢。

他还没有忘记那天在截图被人围观之前发生的事。

那天，他看到太宰牵着你的手在街上奔跑，自己仅仅是处于在意对手的动向而追上去时——太宰在和自己对视的瞬间，故意搂住了你。

陀思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或者说就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因为你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费佳亲亲”（这二者对他而言并无区别）的迷妹，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无论他对你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哪怕是毫无想法——控制欲强到爆表的魔人也绝不会将自己的所有物拱手相让。

“茶茶。”陀思依然笑着，只是此刻的笑容里混杂了些其他感情，他压低声音唤着你的名字，轻轻将你举过头顶的手压了下来。他故意朝你逼近几分，微微弯下自己的身子，朝你伸出手，“你的头发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