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被吓到了,在委屈。”

修长的指节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到了他的发顶,轻轻按了按,修剪得干净的指甲轻轻在他耷拉的狐耳上蹭了一下。

像是在哄人。

“哄”这个字蹦出在他脑海里的时候,他惊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

余鸿兮就这么目光沉沉地看着小幻形兽秀致的面容僵了一下,浅色的杏眸却熠着些光,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

“我怎么会--”

齐江冉想说我怎么会被吓到,我怎么会委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咽了回去。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余鸿兮赶来的及时,他指不定怎么害怕,怎么委屈,或者可能已经被那一枪送上西天了。

舌头一下子打了结,齐江冉不知怎么觉得还停留在自己墨发上的掌心简直烫得要命,像是要把他的头发烫秃了。

“怎么会什么?”余鸿兮极为耐心地等着他答。

齐江冉一咬牙:“……我怎么会怪你。”

语气有点硬邦邦的,只是幻形成魅妖之后,他就算好好说话,语调也带着一丝软,一丝奶。

这么综合下来,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余鸿兮扫在他脸上的视线,带了些莫测的情绪。

齐江冉“噌”地垂下脸,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缩进衣服里。

他可能真的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让人误会的话。

听着就像是热恋期的情侣在打情骂俏,还是琼瑶剧的主角才能说出的肉麻台词。

余鸿兮勾了勾唇,看着身边的小幻形兽脸上隐隐泛着的绯红,凤眸洇过一点儿笑意,温暖的,温柔的。

“以后这样的宴会我尽量都推掉。今天的事情,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齐江冉鹌鹑似的低着头,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抽离了他的墨发,身体刚放松下一分,耳根处就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别耷拉着耳朵,不像是魅妖了。”

齐江冉眼里打着问号,试探着抬眸瞄了余鸿兮一眼。

“像是哈巴狗。”

少年一下子炸了毛,被话里玩味的笑意激地找回了说话的勇气。

“我哪里像哈巴狗!?哈巴狗有我这么……好看吗?”

雪白的狐耳“刷”地一下支楞了起来,衬着少年余怒未消的,半是羞半是恼的神情,让余鸿兮的眸光沉了半度。

旋即是一声轻笑:“没有,冉冉最好看了。”

一路恍恍惚惚地坐上了车,身体被一个急刹惊地一晃荡,齐江冉才堪堪从那声低低哑哑的轻笑中回过神来。

余鸿兮平时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明那么清冷,那么冰,怎么冲着他笑的时候,就这么,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