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尖刺入腺体,薄荷香味溢满了车内,齐江冉失神地蜷缩在余鸿兮的怀里,能够分明地感觉到腺体逐渐鼓胀起来,可是发热期的症状,却分毫都没有消退。

临时标记达到临界点,整个人仍旧难受得要命,齐江冉不由有些恐慌起来。

“别松开……没用,临时标记没用……”

青年墨色的眼眸里无边的暗色已经浓得化不开,用指甲刺破掌心的疼痛维持着理智停下标记时,才听到怀里的少年低低的呜咽声。

他探手碰了少年的额头,果然还是滚烫一片,可是临时标记已经不能更深了,如果继续下去,就会将小幻形兽的腺体完全打上他的烙印。

“……没有用?”

齐江冉不知所谓地胡乱点头,车里的空间很狭小,他想要借外力保持清醒,就只能用手撞在四周的合金上,刚重重撞了一下,就被青年叩住了手腕。

“别怕,冉冉,别伤着自己。”

“那怎么办……我这样……”齐江冉恨不得把自己的Omega腺体给摘掉,“我把腺体毁了,你会嫌弃我吗?”

“说什么胡话。”余鸿兮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不要伤到怀里的少年,出口的嗓音却已嘶哑,“毁了腺体的疼,你更受不住……”

“其实……法子是有的,只是我怕委屈你。”

齐江冉眼眶红了一片:“什么?”

“完全标记。”

完全标记以后,Omega这一辈子,只可以接受一个Alpha,除非去做手术把完全标记彻底洗掉。

如果没有结婚,很少会有Omega会愿意这样。

毕竟洗掉完全标记的手术,像是会把对那个Alpha的所有感情都从身体上分裂出来,异常痛苦。做完手术疯掉的都不在少数。

可是……

齐江冉愣了一下,忽然哑声骂道:“委屈什么……我们领证了,你赖不掉的!”

少年红着耳廓。

“再说了……我觉得我也喜欢不上别人了。就是……我其实挺怕疼的,你等会儿别……”

深夜,齐江冉整个人捂在被子里,被余鸿兮抱着回的主舰,再三要求所有人不许动那辆装甲车。

“好好好,我让人炸毁它,保证所有人都不会看到里面有什么的,好不好?”

齐江冉死死攥着被子被放进了浴缸:“……你出去!”

余鸿兮看着脸颊上的红没有褪过的小幻形兽,低低地笑了:“下午昏过去那么多次,现在倒是有力气叫我出去了。”

“还不是你--”齐江冉刚想凶,就疼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出去!”

“好,出去。一会儿发热期又开始了,不要哭。”

“我才不会哭!”

齐江冉把人赶了出去,磨磨蹭蹭地洗完了澡,出了浴室的门果然看到余鸿兮守在房间里等他。

羞恼的情绪消退了一点,小幻形兽就挪着步子到了余鸿兮边上:“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