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既然有人说了这些,那我不妨就把话直说,若是你们有人不满意这份活,大可不做,我本来从县城揽下这些活不算简单,如今风雪这样大,我要去城里一趟也难,不满意的,你们大可不做这些。”
村妇们皆出口否认,这是村长夫人给她们谋得好事,让她们能在空闲时候多给家里挣一份□□,谁能不满意,有得便有失,秀得不好不被留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谁能不明白。
偏偏村长夫人这样好,还有人去惹事生非,想到这里,有些村妇就对张兰儿不满了。
好好的折腾什么。
张兰儿心里委屈,但也不敢开口,紧紧攥着装满手帕的篮筐,垂下头,灰溜溜的走了。只是在走之前怨毒的看了一眼林初月。
林初月觉得莫名其妙。
她明明什么也没干,怎么好像这张兰儿还怪上她了。
她才委屈呢!
简直是委屈他母亲给委屈开门,委屈到家了。
“邵家姑娘你先别急着走,过来,我有些话和你说。”
林初月又被村长夫人拦住,拉进了屋里。
“你是怎么认出那张兰儿绣的是芍药?这两种花儿长得可是很像,你那绣花的功夫还是我教的,我记得没教过你芍药怎么绣吧?”
当初村长夫人说是说看中林初月手长得好看,但更是心疼她一个孤伶小姑娘才教她绣花,但她从来是有什么花样便教什么花样,不会教多的。
他们这张家村的,可长不出芍药和牡丹,所以村长夫人好奇林初月是怎么知道的。
“芍药的叶子通常就一个尖,而牡丹的叶子呢,看起来像鸭掌一样,会岔开有好几个尖。”
林初月初中生物课讲起毛莨科植物的时候,老师就有提过,她一直都印象很深。
村长夫人满意的点头:“这倒是一个区别,谁告诉你的,难道是邵老头,他还会和你谈论花卉?”
“不是不是,我看书知道的,阿砚他有不少书,我偶尔也会去翻翻。”
“那倒也是,邵老头看着也不像那样的人,”村长夫人话题一转,“从书中知道的,这么说邵家姑娘倒是识字的?”
“……认识几个。”
林初月有些心虚,对于古语的繁体字,生辟点的,她可真不知道。之前她洒扫屋子时,翻过邵砚山的书,林初月依稀记得能看懂些,但笔画多的太复杂的繁体字,就只能半猜半蒙。
当时她还纳闷,自己一个孤女怎么还看得懂书,细想时,没察觉到邵砚山进来,以至于被邵砚山说冷言待之,还被勒令再也不许进他的房间。
“也是了,毕竟这十里八乡可就出了你家邵砚山这样一个廪生,你认识些字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