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杏眼水光盈盈,睫毛翩翩,目光还隐含期待。
他该怎么回答?
“尚可。”
林初月原本还觉着能从邵砚山嘴里得到这两个字,就已经算是不错的评价,心里有些自得,可晃的一眼看见他手搭在茶杯上,指尖不自觉的摩挲杯壁,林初月一下就生气了。
她知道,这小动作可只有在邵砚山心口不一的时候才会如此,也就是说,这“尚可”极有可能只是为了敷衍她。
林初月瞪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自讨没趣。
以后每次邵砚山回家都让他做饭好了,反正她的厨艺也只是尚可,还是勉强的尚可。
她收回心思双手撑着腮,等菜之际,专心地听起了袁述清的闲聊。
这边袁述清正聊得火热:“你是不知道我们夫子可是州府之内鼎鼎有名的大儒,若不是我们院长脸面大把他请来,那定不会来我们渝林书院!”
李挽琴配合着发问:“鼎鼎有名的大儒?”
袁述清饶有其事的点头,随后答:“那可不是,我们夫子手上可是出过不少进士,不过夫子带我们还是挺严苛的,就例如我……”
“有几次课业他不满意就让我重修了十几次,修到满意才放过我!”
谈起这个话题,袁述清的脸上都略带忧愁。
“那……砚山呢?”李挽琴又问他。
袁述清忽而将目光转向邵砚山,一张俊脸上满是崇敬之情。
“我们夫子待人严苛,可偏遇上邵砚山,严苛都体现不出来,”说到这里,袁述清又摇了摇头,“人比人气死人,明明我制艺也不算差,可与我们邵头名一对比,这差距一体现,就把我衬的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夫子评价袁述清曾拿邵砚山比较,夫子说,邵砚山的文章像是瑰丽的锦绣山河又底蕴深厚,读起来让人回味无穷,感触万千,假以时日,必当对以后的举业界产生影响。
他们夫子可是当代有名的大儒,能得这样的评价,足以见得邵砚山以后的前途当是如何,渝林书院可宝贝着他呢!
多高的评价!
而他呢,中规中矩,典正平稳,说白了就是毫无新意,读起来乏味。
袁述清虽说的不假,但语气多少有些夸张,跌宕起伏的感觉,如同说书一般,听着就引人入胜。
林初月心下了然,难怪李姑娘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她一个知道邵砚山结局的人都觉得有些意思。
即便被人这样议论,身旁的邵砚山依旧稳如泰山,但林初月依稀能够察觉到,他似乎有点压抑着烦燥。
“袁大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林初月笑着说了声。
“哪儿有,我可没说的夸张,”袁述清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把子安称作头名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