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张权义打三十板子关进大牢,三月后再放他出来!”
说完这句,知县大人又看向邵砚山,见他脸色如长未有什么反应,想来应该是满意了,当即宣布退堂。
“知县大人……请您法外开恩啊!”李乡绅心里清楚,这三十棍打过来还关进大牢,人都得丢掉半条命,他这女婿怕是也难保。
知县不想回应他,手挥了挥转身往后面去。
师爷即刻对着那李乡绅开口:“行了,再有争论小心大人打你板子。”
这话一出,李乡绅再不敢开口。
他都这把年纪了,可受不起这样的挫磨,他女婿也还年轻,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此案一结,围堵着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公堂之上,只留下受刑的里正和瘫坐在旁边的里正夫人,以及在一旁的李乡绅,其他人早已离开。
林初月跟着百姓一起散了,但却没有走在门口等着,直到看见邵砚山走出来。
邵砚山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往常他总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一丝不乱,可这次见他,脸上憔悴不说,身上的衣服也凌乱发皱,这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阿砚!”
没了刚才的顾忌,林初月扬声唤着,一边叫他一边招手。
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因为林初月的笑颜减轻了些,他面上带着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怎么不回家?”
林初月朝着他笑:“阿砚这么辛苦,我怎么能一个人先走,当然要等阿砚一起回家了。”
邵砚山看她,笑了笑:“那走吧,一起回家。”
两人并肩没走几步,就看见在一边等着的袁述清。
袁述清看见他们,快步走上前。
“子安,你没事吧?”
邵砚山摇头:“无事。”
袁述清松了口气:“那就好,一知道子安你碰上这样的事,许多同窗都愿意过来帮忙,但夫子怕我们把事闹得太大,只准了部分过来,我们还担心人太少帮不上你呢。”
可真算不上少了,二十几位秀才已经十分难得。
“其他人听到事情结了没什么大碍先回去了,我就想着在这等等你。”
邵砚山道了声谢,随后点头。
“阿月你也在,你是真不知道我多担心子安,他那日收到你们阿爹捎来的信,饭都没吃就直接告假走了,几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今个大早才看见他匆匆归来,捉着他问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不然我还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听了袁述清这样一番话,林初月心里颇不是滋味,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阿砚是这样为她忙前忙后。
这几天要找齐那些证据,肯定不容易吧。
林初月抬眸又看见邵砚山眼底的青色,心里更是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