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算是大不敬了,但赵茹茹却一点都不想遮掩。这憋了十几年的苦楚,她只想在此刻尽情倾诉,一吐为快。
“念秋与我,可不就是做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么?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我们的父辈也没有做错什么……甚至我觉得那位宫女所出的皇子,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她笑得无奈却又饱含痛苦:“可我又这么无用,什么也做不了,我懦弱无能,只能偷偷地待在这远离风波的于安城。”
赵茹茹年轻时,那会儿还是礼部侍郎的嫡女的时候,她性格并不算太好,甚至担不起一句大家闺秀,比起顾念秋来说,她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客气地说,那会儿的赵茹茹,就只有脸还能看了。
但她也曾是京城之中的贵女,虽比不上王公贵族家的子女那般荣耀,可她的家世配上她的相貌,已够她在京中贵女圈占进一席之地。
看不起赵茹茹家世的,没有她这般相貌,比她相貌更好的,又没有她这般家世。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赵茹茹嘴角也会不自觉带上笑意,那曾是她年少时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往事如烟,化作尘埃消散。
“我懦弱,我无能,我不愿回京城,可阿月你却不同,你比我勇敢比我坚强。”
赵茹茹说着,握紧了林初月的手。
“曾经的念秋在京城贵女圈是很出名的,阿月这般相貌与她别无二致,想来许多人多少已经猜出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但当初的太常寺少卿一家门楣已经不在,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在意这些,就算认出了林初月的身份,兴许也不会去怎么过问。
再者林初月现在,已然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个可以依仗,身份超然的爹爹,还有一个会她意知她心的夫君。
她肯定会过的很好。
林初月回想起来,似乎确实是有许多人初看她第一眼时,神情有些恍惚。
兴许是想起了她母亲吧。
赵茹茹接着道:“猜出来了又如何,总归这件事已经揭过去翻篇了。”
“阿月在京城过着好,便在那边好生待着,只是偶尔,阿月也要抽空来看看我们。”
“我们都很想你的。”
明明就黑漆漆的一片,林初月却好像看清了面前人的眼。
她弯了唇角,低低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