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地给店长打了电话,店长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人,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一点也不缺钱,他说今天就不要开张了,赶紧把安室送到医院诊治,他还想过来看看,但我婉言谢绝了。

安室他肯定不希望被更多人看到这种状态。我理解。

我以迅雷之速拔下电源、锁上店门,用自己的肩膀支起他的一只胳膊。

不要去医院。他呢喃道。

啊?你说什么呢?不去医院怎么行?你想挺尸街头吗?我有些来气,他未免也太不拿身体当回事了,就算体质再强,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这样去世的。前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失去意识,最后死在了ICU病房。

我没事。我不能去医院,能让我在你家里歇息片刻吗?他气若游丝地说。

然后让我家变成凶宅吗?我还是对他不去医院的行为有些恼怒,但转念一想,他因为是卧底,肯定不会随意留下身体资料,恐怕之前多半也是靠着毅力熬过一次次病痛折磨。

我的心又软了。

拜托了。他嚅嗫着。

这句话成了压垮我决心的最后一棵稻草。我妥协了。

知道了,就去我家吧,之后我给你买点药。

话音刚落,他搭在我肩头的手软塌塌地垂了下去,我肩膀一僵。

他、他、他该不会死了吧?

我浑身冷汗爆流,胳膊都开始哆嗦了,然而耳边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他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