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呼呼地冲着司机喊道:大叔,这个人不让我下车!

我也像个小学生那样举手告状。

司机大叔不耐烦地回过头,愠怒地嚷道:都几岁了,把我这儿当校车呢?闹什么闹,赶紧下去,等会我还要跑下一趟咧!

都怪他,让我白白挨了骂。

安室这时候仰起脸来,给了我一个活该挨骂的得意讥笑,然后起身,大摇大摆地顺着过道下了车。

我怒气冲冲地抓起包,把脚下的车板踩得嘎吱响。

下了车,我一路小跑到车站的超市,以迅雷之速抓了一包卫生巾和一块黑巧克力,然后跑到厕所,换上衬衫和长裤,总算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了。

然而这个聚会对我而言,完全是一场折磨,肚子因为受了寒一直疼,脑袋因为高烧晕晕乎乎,我把名字签好之后,就像企鹅一样摇晃着来到会场一角,捧着一杯热果汁小口小口地啜。

安室全权代表了波洛,在一堆不同年龄段的美女中混得很开,我看着那些女人满脸愚蠢的笑容,和他滴水不漏的完美举止,气不打一出来。

这家伙只要不是对我,都能挤出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一脸的纯良,说他是大学生都不违和,可偏偏一面对我,就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几辈子情似的。

可恶,他怎么还笑得那么荡漾?真是个闷骚色狼,被美女围着肯定暗爽不已,完全对我的病情漠不关心,亏得我曾经那样尽心地照料他。

我恶狠狠地咬着吸管,回想起他对我混乱男女关系的冷嘲热讽,更加气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