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落尽之前，本应该是又一次月圆之夜的秋日庆典。不过那时的永歌森林已经歌声不再，四处尽皆天灾军团的爪牙，磨牙允血，杀人如麻！

“将军！请增援吧。”一名早已遗忘姓名的传令兵，此刻却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记忆之中：“我们在前线方向有二十名游侠，至今未接到撤退命令。他们……他们无法抵抗如此之多的敌人，他们即将战死！”

“他们的命运即是拖延时间，他们的作用就是炮灰，每一个人都要为了这场战争做好在自己位置上死去的准备。”希尔瓦娜斯冷静异常，有的时候她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可怕：“有的时候是他们，有的时候是你，有的时候——是我！”

“他们真的会死！”

“他们是我壶中之箭。”

梦中轮转，时光荏苒——似乎生前死后的瞬间都在这个梦中被一一尽述。

冷静的恐怖、有时候为了大局而独裁的女王。冷酷无情？不，这只是一方面而已。

“洛丹伦的人民们，巫妖王已经失去魔力，它无法在控制你们。”

这记忆来自于洛丹伦……不，更晚一些，应该是在自己刚刚摆脱了巫妖王的控制之后。面对无数僵尸、亡灵、腐臭带着一些肉的骷髅，甚至是憎恶集合体。“梦”中之人皮肤蓝灰，是了，她那时候已经死了。

“你们是否愿意与我同在？我将带领你们解放你们原有的领土，你们生前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不论是谁，妄想夺取这里都必将付出代价！我们是被遗忘者，我们已被遗忘在这片名为故乡的土地上。谁愿与我共同反抗多舛的命运？挺身反抗这人世间无穷无尽的苦难！”

无数已经丧失灵魂、丧失信念、丧失了理智甚至是一无所有，只剩下本能的丧尸们。竟然也真的在她灵魂之火的感召之下，加入了她的队伍。再也没有比当时那些丧尸们的欢呼更为绝望的声音了。

原本健壮的双手化为枯骨，却偏偏要冲向太阳。

“为了我的女王，我哪怕死了也要在次复活，为她付出第二次生命！”不知道是哪一个亡灵，忽然之间叫出了誓“死”效忠希尔瓦娜斯的誓词。

当时的她猛然回头，她似乎听到了李维当年发誓的声音。

“为了我的女王，我哪怕死了也要在次复活，为她付出第二次生命！”成山澄海，或者因为缺少下颚，或者因为缺少其他什么部位。这些亡灵的声音刺耳异常，却代表着无限的忠诚。

他们是我的人民，我将领导他们走向胜利——他们……希尔瓦娜斯似乎想到了一句话，似乎她之前说过他们是我壶中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