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的瞥了一眼李维，凡妮莎席地而坐拔起一根枯草，道：“越接近你就越了解你是个一丁点城府都没有的家伙，这么说你都是抬举你！不过呢，你是个很能逗人开心的家伙，所以留下你感觉就当留下个宠物吧——嗯，说说正经的吧。”

“……”感情你刚刚说我都是不正经的？老不正经的？

凡妮莎当然不会说她渐渐地被李维所吸引——当然，这种吸引凡妮莎思考过，她也不确定但应该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而是纯粹的想要去理解，寻找，摸索他。

就如同一切刚刚探知到了邪神力量的凡人一样，这没办法，天生的磁石。

“你以前说过。”所以，凡妮莎就把自己对李维的兴趣归结在了他所说的话上：“你能做到很多事情，是么？”

“说了你也没听——老实说大小姐，你每天跑我这里一个钟头，其中五十五分钟是艺术人生，品味生活。另外五分钟就是这样的问题，你不烦我都烦了。”李维唉声叹气，道：“虽然我以后不一定一辈子在兄弟会待着，不过你好歹在我艰难的旅途中收留了我，我很感激，不希望你在迷途上越走越远。”

“迷途上……越走越远？嗯，这句话倒是蛮重的。”凡妮莎摸着自己的小下巴想了想，然后一斜眼似乎颇有些玩味：“你怀疑我走的路？是不正义的？”

“当然不！”这句话必须马上回答好，这是原则性问题可不能开玩笑：“我只想说大小姐：你这么干不行。你这是小偷小摸注定上不了殿堂，你得搞个正规点的东西吧？现在当贼头很有快感是怎么着？”

“我有不想去暴风城里当女王，你跟我说的东西里，希望太多，让我看着刺眼。”凡妮莎·范克里夫今天没有戴面纱，不过还是那身……比较凉快的装备（只能这么说了），她略一沉吟：“你说的话里也不无道理，不过我现在只想要摧毁暴风城！然后拿到瓦里安一家的脑袋，仅此而已。”

“那你就永远拿不到。”李维这句话刚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后悔了，所谓的交浅言深就是这个意思。可能他还没意识到蒲奈亚作为最能诱惑人心的邪神，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也许你说得对，给你个机会也许也不错。嗯，总比你跟个闲散人员似的在这里强得多。”凡妮莎说着，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钱袋，随手扔给了李维。后者一接，顿时感觉一股沉甸甸重物入怀。

“25个金币，够你买足够多的粮食让一百个人在一个月内吃饱肚子。私人建议你去暴风城内买，别被路上的闪金镇商人给黑了。多走几步路有好处，怎么往回运是你的事情。”凡妮莎·范克里夫此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希望？难道那是我眼睁睁地看到你们这些贵族的走狗砍下我父亲的头颅时应该满怀的感觉吗？希望于我来说只是这个冷酷的世界当中一个恶毒的玩笑罢了。希望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凡妮莎。希望这东西我早就扔进马桶里了，不过这一次诞生在希望中的绝望让我颇感兴趣。”

“……你说的太长了，我觉得我有点没听懂诶——”不行，他晦涩太阴暗了，李维决定当做没听懂：“你给我这么多金币……就不怕我跑了？”

“你跑了我就杀了那个磕巴兽人、脑残巨魔，以及那个修理技术还不错的女混血儿。更何况我感觉就你这模样跑到外面去……哼哼，我感觉别的地方容不下你的雄心壮志。”

“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感觉我有雄心壮志？李维心说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表面意思——我要瓦里安的头，其他我不感兴趣。这其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过程，我只看结果！就如同你对西部荒野北部的一些农民所做的事情……我非常的感兴趣。”凡妮莎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道：“我第一次看到农民把粮食交到了我的手中，我感觉到异常的惊讶！你知道么，这是一种臣服——你究竟靠什么手段，我不感兴趣。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原来敌对我们的人向我们靠拢了——虽然我认为没什么用，但却是让我们和哨兵岭战斗打破僵局的好兆头。从这方面看，我觉得我应该支持一下你的小小希望。”boss就是boss，发布任务的样子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老实说我觉得挺容易的，给快要饿死的人吃口饭，他们就肯为你扛枪。”李维看了看袋子里的金币，想了想凡妮莎的大脑。于是他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金币的数量，果然：“——那个，大小姐，打扰一下颐指气使的你——你给我的金币少了一个，麻烦你自己数一下。”“……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