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很有眼力见地招呼几个婆子,将人再次摁住,这次还堵住了她的嘴。
杨絮棠是打定主意要将这盆脏水往杨依梦的身上泼,那便就泼得彻底些,于是又和顾端良这样说道:“我今日才发现,谁知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暗通款曲。说不准,那两个孩子就是罪证,为了丑事不被发现,所以才落了胎。不然,这梦姨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连着掉了两个孩子?”
想到一个是自己的五叔,另一个是自己的妾室。顾端良这心中就是说不上的膈应!
再看向杨依梦的眼神,已经不是之前的惋惜,而是像看块脏抹布一样,厌恶到了极点。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妻妾给自己戴绿帽?
顾煜是他的五叔,他打不得骂不得,不过杨依梦是他屋内贱妾,如何处置全凭他的意思。
现下,他虽然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暗怒不已,便吩咐屋内的那几个婆子。
“将人给我丢去后山的乱葬岗,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谁知,顾煜却死死抱着杨依梦的尸体不放。
顾端良怒了,但还是念着五叔是他的长辈,隐忍着道:“五叔,你我叔侄犯不上为了个女人撕破脸。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以后我还会尊称您为我的五叔,照顾您,为您养老送终。”
顾煜却是冷笑道:“子书,我前段时间得知了件事情,本想告诉你的,可如今看来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因为你眼瞎心盲,舍弃璀璨珍珠,却把鱼目当成心头至宝。”说罢,他的目光瞥向杨絮棠,阴恻恻一笑。
这一笑,瞧得杨絮棠心惊胆战。顾端良却是满面疑惑,他想要追问,却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顾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下一刻就倒地不起。
一时间,屋内众人手忙脚乱,顾端良喊人去请太医,杨絮棠吩咐把人暂时抬到暖炕上。只是等太医过来时,人已经断了气。
而此刻,看到一切的杨依梦哭得是泣不成声。原来上辈子,顾煜是死在了自己的身旁。
顾煜的爱总是在不经意间,他将翠喜送到自己身边,赠与药膏,更改居所名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只是命运弄人到头来却是爱而不得。
他口中的那句“其实,我惦记你两辈子了。”说得是那般轻松,可他所做的一切,却又是如此的轰轰烈烈。
杨依梦猛然惊醒,四周寂静无声,漆黑一片。因为适才那梦,她心跳如擂鼓,不安地去寻找身旁的顾煜。
她伸手一揽,便抱住了他粗壮有力的手臂,听着他节奏平缓的喘息声,心中便觉非常踏实。有他在身边,就算是外头天塌了,她内心都觉得安稳。
顾煜被她的动作惊醒,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忙将她搂在怀中,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被这般捧在手中珍视着,杨依梦的心就像是柔成了一滩水。她破天荒地撒起娇来,将头埋在顾煜胸口蹭了蹭,双手抱住他的腰紧紧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