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衬衣被我扯坏了,没法扣了,只能把下摆扎进西裤里,然后套上西服,领口那儿大敞着,露出一小节好看的锁骨。我竟然在看他的时候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我肯定是脑子抽了。
直到他开始穿鞋子了,我才意识到,他是要走。
“这么晚了你还要走?”问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为什么我会默认为他会留在这里呢?我们又不是约炮,做完了还留下来一起睡觉。他是医生,他不过在尽他做医生的职责给我做治疗,现在治疗完成了,他当然要走,天经地义。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嗯。”他继续弯腰系鞋带,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在他系好鞋带站起身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说道:
“张医生,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我说要射了。”他没有转身,声音听起来也很平静。
“就只是这样?”
“嗯。”
虽然也没指望他会说出什么来,但是听到他的回答我还是有一点失落,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他看起来很激动,就算他说了一些暧昧的话,但归根结底我们只是两个才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他为什么要说“我爱你”,他凭什么要说“我爱你”?
终究是我太天真。
“你的诊断结果,过几天会以书面形式寄给你的。”他穿戴齐整,拿好自己的公文包,转身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