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过后我和胖子都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先把阿宁稳下来,再慢慢跟她周旋删除视频的事,可是我一连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的手机都一直是关机状态。我送过她一次,依稀还记得她家的住址,胖子就说他过去一趟,跟她谈谈。
在沟通以及对付女人这方面,胖子比我有经验多了,再加上他不是当事人,由他来谈的话或许真的比我和闷油瓶都更合适。但是胖子找过去之后发现她根本没有回来,问过隔壁的邻居后,说这个屋子里已经很多天没有人回来过了。
最后胖子在电话里跟我说:“天真你也别着急,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如果说她真的要把视频发出去的话,多半已经发了,急也没用了。要是没发的话,估计她暂时就不会发出去了,她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握在手里比发出去有用得多。不管怎样,先睡一觉吧,明天起来再想办法。”
我心里明白,胖子说的是对的,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我还是半点睡意也无,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生怕手机突然响起来,从此变成这个城市里的笑柄。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我才握着闷油瓶的手眯了一会儿,但是结果就梦见许许多多的人指着我的鼻子骂,他们用脚踢我,往我身上吐唾沫,我抱着头蹲在地上,莫名想起小学四年级那个我躺在坟场的夜晚。原来有的时候,人比鬼还要更可怕。
第二天早晨,来查房的护士叫醒了我。一整夜过去了,并没有任何人给我打电话,也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到了下午,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又给阿宁打了一通电话,居然开机了。
响过五六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电话那边是一个冷淡又有些嘶哑的女声。
“是我,吴邪。”
电话里一下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我差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但是并没有忙音响起。
沉默了片刻后,我正在想,我要如何开口说让她删除视频的事情,那边她已经开口道:
“如果你是要问视频,我已经删掉了;如果你是要约架,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