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言把咒骸放到地上,看着他走过去,走到被他亲手杀死的父母面前。

“在那时候,你心里想着什么呢,杰?”跨过十几年的时间,夏油的母亲悲伤地注视着他,问出这个过去没有来得及问出来的问题。

[这以后,就不能回头了。]

我以为夏油依旧会保持沉默,但是他开口了。

夏油的母亲仿佛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神情更加悲伤,梦呓一般地回想着,“那时候你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我才惊觉你长大了啊,长得好高...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长成了陌生的样子。”

她注视着夏油,“杰,你会后悔吗?”

[...]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夏油的母亲在问他,直到现在,夏油的父亲才开口问了第一句话:

“你恨我们吗?”

[不。]

“爱吗?”

...

我明明只是一个旁观者,却感觉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头,压在呼吸间。

在这种天将黑的昏暗下,我更加看不到背对着我,面对着他父母的夏油是什么表情,或许那个小小的咒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到轻轻的声音被傍晚的风吹来。

[你们恨我吗。]

昏暗中安静了很久。

“如果说,是爱呢。”

最后,还是夏油的母亲温柔又悲伤地笑着,对小小一个的咒骸伸出手,“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爱与恨的力量是同等的,爱同样也是一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