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回,幻境太美,哪怕意识到不该,但他舍不得。

“唉……”魏无羡幽幽地叹了口气,许是他气力太小,伤口过浅痛感不重,换不起清醒的神识。下一回,还是需得寻个工具才好。他仅思忖片刻,便倦怠不济,昏睡过去。

此日起,蓝忘机便留颜玉与他交替看顾。隔一日,他强迫自己去临近营帐休憩几个时辰。人非器具,他不怕累极伤身,但终归精力有限,此种疏忽断不可再来一回。

今夜蓝忘机值守,寅时初,不期然,那人醒转。

昨夜姑苏皇城快马加鞭送来一株新寻得的千年参王,入药喂服。魏无羡夜间体温微升,久违的暖热激荡胸腔,气息翻涌带起一阵急咳将人逼醒。他喉口麻痒,一团淤血堵在其间,憋闷得呼吸不畅。

随着呛咳,点滴血沫微渗,粘稠而腥咸。

“魏婴,咳出来……”蓝忘机将人扶起,揽坐于怀中,一手轻抚胸口顺着气,一手放于颌下接着。

“咳咳咳,咳咳……”魏无羡胸腔剧烈起伏,止不住连续呛咳,慌忙将蓝忘机的手推开,歪头吐到了榻侧地面上。

血沫免不了飞溅了几滴到蓝忘机雪白的袖摆,魏无羡惶急地推人:“快,蓝湛,快脱掉扔了,不,烧了,快啊……”

怀中人推搡的力气尚不如稚童,但断断续续几个字的工夫便急迫到冷汗淋漓,哆嗦的嘴唇重复着颤音。

蓝忘机心疼得像是五脏六腑被摘了个精光,使力将人按得更紧,安抚道:“无妨。魏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