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沫此言说的客气,慕容煜即使殊死抵抗,也很难改变现下局面。知晓与不知,他又该如何,又能如何?

少年僵硬着肢体,许久。

“多谢。”他说。

魏无羡静静地坐着,不说不动,唯恐梦境在最美好的幻象出现前崩塌。他陷入强烈的恐慌与希冀交织而成的网,连本就稀薄的呼吸都嫌碍事。以至于蓝忘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下意识的屏蔽,直到被触碰到唇边的瓷勺惊了,一抬手打翻了药碗,清甜的汁水洒了蓝忘机满袖满身。

“抱歉,我……”他咽下了后边的话,即便在梦中也总是犯错,解释故意与否又有何意义。

“无妨。”蓝忘机迅速起身,避免汤水沾到魏无羡身上。

“你去换了吧,我这边无事。”魏无羡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地淡声道。

蓝忘机取了块布巾拭着,“不必,擦干净即可。”蓝忘机温和地回他,这一回莫说汤水,就算是泼在身上的是污浊杂秽他也不会离开寸步。昨夜的事,不敢回想,蓝忘机下意识余光瞧了瞧衣袖,仍旧心有余悸到不忍直视。

“换吧。”魏无羡平静劝道。

“已干,无妨。”蓝忘机耐心哄着。

正僵持中,柳沫送来了古琴,蓝忘机欣喜地从魏无羡古井无波地眼眸中捕捉到一丝光亮闪烁。

“我先弹奏一曲再换,可好?”蓝忘机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