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无妨,没事的……”蓝忘机倒不出手来,用最缓和的语调安抚着。

魏无羡手指哆嗦,嘴唇也打着颤,试了许久,才忍着撕裂般的剧痛,从嗓子眼儿挤出一个模糊的字音来。

“……疼。”

太疼了,他已经许久未感受过这种从□□蔓延至整个经脉的痛楚。他本以为五感麻木是一个渐趋严重,不可逆转的过程。他明明已经没有太多味觉,视觉也在消褪,痛感为何会如此清晰沉重地袭来,一点一滴地渗透进皮肉里,再钻入每一寸骨头缝隙。最后,好似心尖上最软的那一块被狠狠地剜了下来,淌出的血肉里都溢满了浓重的悲哀。

“魏婴……”蓝忘机依旧不善言辞,只好在动作与音调上极尽可能的柔暖。

帐中炭火持续燃着,噼里啪啦迸出火星。光亮与热浪扑在身上,半明半暗,忽冷忽热。

魏无羡抓着蓝忘机手臂,烫伤的那一块皮肤红肿狰狞,一看并没有被细心处理过。他挣扎着支起身来,蓝忘机没有阻止,谨慎地支撑着,两个人彼此跪坐于对方面前。魏无羡五指在伤口边拘谨地蜷缩着,头渐渐低下去,冰凉的唇瓣小心地错过伤痕,轻轻地落在手腕上,继而,冰凉的液体滴落于手臂。

渐渐无力支撑,魏无羡整个身体倾倒,被蓝忘机紧紧搂住。脑袋埋于肩窝,打湿了周边的一片衣衫。

“疼……二哥哥,好疼……”憋在灵魂深处的情绪如风暴洪潮,席卷过干涸太久的土地。

他偎在那人温暖的怀里,将头埋得低低的,声音暗哑,“我错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被蒙在鼓里,后来当我知晓,我……”

他曾自责悔恨到怀疑自己不该存在于这天地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委屈辩驳。可面对这个人,他是不是可以任性一次,做回那个什么都敢说敢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