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紧打着呵欠从床尾坐起来,挠着头满脸懵逼。

“……我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他不是打地铺的吗?

王储人呢?

李紧心虚地掀开被子瞅一眼, 王储不会被他……踹下去了吧。

他顿觉大事不好,连忙蹑手蹑脚地从床尾溜下来,绕过大床往地上探头看——喝!哪来的裸男?!

床边的地毯上,此时正凌乱地堆叠着薄被和毛毯,而在这些柔软的织物之间, 一具男/体活色生香,半遮半掩地趴在那里,袒/露着修长有力的四肢。

除了王储殿下,应该不会是别人了。

李紧深深吸气,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用两根手指拎起毛毯一角,然后……正好对上了卫纵的死鱼眼。

“……”李紧。

“……#”卫纵。

“干嘛?!”王储殿下暴躁地把毛毯拽回来,顶着一头乱发盘腿坐起来。他全身弥漫着低气压,精神力忽高忽低。

如果让李紧形容,大概就是暴风雪和雪崩来回切换。

李紧用眼角余光稍了一眼对方的胸肌,在

往下挪之前,把眼珠子拽了回来。毛躁躁的王储固然崩人设,但……肉/体实在太美好了,他有点扛不住。

“殿下怎么跑到地上睡了?”他故作关心地把被子往卫纵身上盖,“嗐,这露在外头,冷不冷啊……我给您盖盖。”绝口不提自己跑去床上的事情。

卫纵眼刀立刻飞过来,戳了他满头包。

“给你三分钟,”他咬牙,一字一句说,“赶紧给我消失。”

“遵命!”

李紧发现王储不打算算账,立马往外溜。他放在起居室窗台上的脏衣服正搁在斗柜上,已经变得雪白干净,叠得整整齐齐。

“等等,”

卫纵披着毯子坐在床边,阴沉沉地瞅着李紧,“你不能从大门出去。”他的身体已经不清白了,名誉决不能再被这平民玷污!

“那,我要怎么去办公厅……”李紧刚穿好衣服,十分为难。昨晚太困了,没考虑太多,现在想来,他要是从原路出去,正好和经过走廊的同事正面撞上。

他可不想挑战关琳的底线。

李紧借着白天的光线打量屋子,在某王储高压注目下,满脸抱歉地小碎步挪到卧室窗边。果不其然,他还记得昨天从长廊经过,远处正对着迷宫。如果他从窗户出去,正好可以装作逛花园,正大光明地去上班。

“殿下,”他整整衣服,试探地看向卫纵,“我就从窗户下去了?”

卫纵一瞬间想到李紧腹部的伤口,不过他仍然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