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同样,一路行来不仅要警惕各方摸排查,还得忍受寒风,身子上只罩了一件内衫、一件外衣,四处都漏风,哆哆嗦嗦好不容易坚持下来,如此艰辛为的就是不久后的大事!
哗啦!
轻轻抚摸从身上解下来的物件,原本被编织在一起,在怀中裹了许久。
三人齐齐看去,目光落在那一件件做工精细的弩箭上,眉目间的喜色更深。
“现在,就差尊使那边动手了,一旦有动静……”
说着,显然是领头的那人来到窗边悄然打开,视野很是开阔。这里是店家最高的一层,选了许久才找到的位置。
“皇城入口的敬宣门在东,有四条街巷连通,不过按律周围的屋舍一律不得高过两丈,且有岐甲司把守巡查,很难入手其中布置。”
话语一顿,这人转身笑到,“不过咱们也不求那些,狗皇帝在深宫,哪怕王爷与尊使们弄除了惊天动静,那狗贼也不会出皇城半步。”
另两人也好似想到了什么,心中悄然一松。
“届时有动荡,那狗皇帝的几个儿子决对会前来试探,这地方连着那位三殿下的府邸,咱们要等的就是他!”
狗皇帝难杀,其他人可不一样,没那么多准备,突袭之下,借弓弩强劲,他们三人未必不能做到。
实际上哪怕真到时没能功成,只要将弩箭射出去,插在途经此地的那位皇子殿下面前,他们的任务便算达成!
想到这,领头那人视线低下,注视着几副弓弩的握柄处,一个小巧的痕迹烙印在隐蔽处。
[汪寒]
这是制作弓弩的工匠,来自军器司。
到时候只需要将这些弓弩留在此地就可以祸水东引——看似粗陋的计划,一次不成功的袭击,几把出自与某位殿下关联深重的军器司的弓弩。任谁都看得出其中不对劲。
但他并不担心对方不相信。
或者说,这是阳谋。
“三殿下啊……你喜欢隐忍,但你手下那些幕僚、盟友又能忍到何时?当变故发生,已经站队的他们还能继续等待?”
刀递上了,若不向前,便会伤己!
嘿!他冷冷笑着,说不定那位三殿下劫后余生时,见到这几件弓弩还会怀疑到自家人身上,觉得有人迫不及待在逼宫。
咬吧,狗咬狗!
当然,能射死一个最好,毕竟其余几家之中也都有布置,牵一发动全身,今夜过后,大梁的天合该变上一变了!
……
岐甲司,武府。
“疑似无留行之人入城?”
武云岭把玩着铜珠,捻起手下递上来的画像,摩挲沉吟。
“葛元鸣、陈康、杜宋经……燕苍!”
“这般来说,算上在扬州抓到的李晨岳的话,无留行五座尊使都齐了么。”
呵,一群鼠辈!
纸张被扔下,魁梧汉子站起来,持拿自家的短枪、寒铁利刃。
“既然不躲了,也正好给卫士们找些事做。前些日子的责被何指挥担了,这次拿些老鼠,省得朝堂里那些闲不住嘴的御史们整天叨叨,言说我等渎职无能。也好让牢里的都指挥大人少受些苦楚,早日回返衙门主持事务。”
说是如此,当初圣旨下来要求的时限早已逾期,武云岭背后有三殿下,运作庇护之下以及何指挥果断自担罪责,这才大事化小。
此番又得燕苍的踪迹,自然要将之抓捕归案。
“此人身上有些东西让殿下感兴趣。”
拿下后,或许能钳制朝中某些派系。
想到燕苍被通缉的缘由,武云岭心中渐渐定下注意,这次其余五尊使哪怕全数放过,也要将这人打下来!
朝堂上,几位殿下间的角斗愈发激烈起来,这时候如果能上奉对方身上的情报的话,相必可以起到大用!
“通敌叛国……呵,如此筹码在手,于殿下而言将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