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商在医药箱中找到刮痧板又走了过来,见到李玄度光滑洁白的背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玄度等了半天未见动静,便回过头看:“暮商,怎么还不来?”
沈暮商的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看李玄度:“来,来了。”
沈暮商深呼了几次吸,终于走了过来。离得近了,看得更清了。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将脸转到一边:“殿下,我要开始了。”
“来吧。”李玄度把头扎进枕头下面,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他没刮过痧,就看别人刮完身上青青紫紫的,想来是很疼的。
沈暮商目光扫及他这副样子:“殿下,你不必过于紧张。”
李玄度把头从枕头下面拿出来:“嗯嗯。”
沈暮商又将头转了回来:“殿下……你的背……”
李玄度扭头看他:“怎么了?”
“很漂亮。”
沈暮商开始刮了:“皮肤白皙细腻。”
李玄度道:“说得我好像女人。”
“我这不是缓解你的紧张吗?”沈暮商心说,也是在缓解我自己的紧张。
李玄度道:“那说点儿别的。”
沈暮商道:“那该说点儿什么?”
李玄度想了想:“你从多大开始学医?”
沈暮商道:“三岁。”
李玄度道:“这么小啊。”
“已经不小了,三岁知道很多东西了。”
“也是。”
“都是与你爹学的吗?”
“嗯,刚开始是和我爹学,10岁那年,我爹便让大哥带着我四处游历。只要遇见医术高明的人,都跟着学点儿。说起来那段日子虽然有些苦,但还是挺快乐的。一边学医,一边给别人治病。也遇见了很多事,见到了很多人。有的人穷得付不起诊费药费,我和大哥还会自掏腰包给他们出钱治。”
沈暮商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那段生活的怀念。
李玄度听着酸酸涩涩,本该有更为广阔的天空,却被困于这方寸之地。
刚想出言安慰,突然忍不住大叫一声:“啊——”
沈暮商忙停下手中动作:“怎么了?刮疼了?”
“是有点儿,但是挺爽的,”李玄度示意他继续,“继续继续。”
沈暮商又继续给李玄度刮着:“你的身体还不错,刮出来的颜色也好。”
“啊——”又叫了一声,“等以后你再给我拔拔火罐,拔那个特别爽。”
“行,”沈暮商答应着,“等你刮痧出来的痕迹没了,我再给你拔火罐。”
李玄度又叫了几声,虽然疼也能忍受,接下来说话便断断续续的了,几乎都是他在叫。
多福试探着敲了敲门:“殿下,昭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