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洗碗吧。”白吃白喝也不太好,楚时茶自觉做点事情。

顾寒鉴把他摁在沙发上,蹲在他面前,仔仔细细把小被单给他掖好,眼瞳中温柔深情,他笑了一下:“你手这么嫩,被洗涤剂伤到了怎么办?我给你点了奶茶,一会儿自己开门去拿,我去洗碗。”

剥除了嚣张自恋和不羁以后,顾寒鉴身上更多了一种人间烟火,通俗来讲,过日子的气息。

楚时茶往厨房看了一眼,穿着围裙的顾寒鉴正在忙前忙后,四目相对,顾寒鉴对他爽朗一笑,楚时茶愣愣看着他,心里头奇怪滋味经掠而过。

此时门铃响了。

奶茶到了。

楚时茶眼神跟他错开,起身去开门。等抱到了自己奶茶,他噔噔噔穿着拖鞋,靠在厨房门边,眼仁晶亮看着顾寒鉴剁鸡剁鸭。

顾寒鉴,含着南非大钻石出身,早些年同他外公一样深谙“君子远庖厨”,后来拍戏学得多了,也能做点菜,简单家常菜还能ok,往上更高等级的就拿不出手了。

像是现在,面对龚玲女士带来的珍稀食材,他自然觉得该做个“佛跳墙”“椰子鸡”“白灼响螺”“二十四桥明月夜”“八宝鸭”……结果真操作起来,他觉得自己只能炒个番茄炒鸵鸟蛋,外加一个土豆丝。

而且楚时茶搁这看着,他虽然高兴,却紧张——百八十年前丢进垃圾桶的情绪死灰复燃,不想让楚时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害怕自己丢人。

于是把人扛出去,临走前还偷喝了一口楚时茶的热奶茶。

“七分甜,针不戳。”

顾寒鉴又去捣鼓厨房伟业了。

不说“佛跳墙”了,做个“仙跳墙”吧?

看着桌板上鸡鸭鱼肉,剁成一团的肉馅蘑菇,顾寒鉴觉得这他妈比万里长征都难。

五分钟后,他想开了。围裙一摘、菜刀一放,狼藉里,他自我笑道:“好不容易把人哄过来了,我他妈居然搁这里做饭???”

活活把自己给气笑了,耸耸肩却无奈。

·

“纪录片好看吗?”顾寒鉴撩开小毯子,把脚塞进去,顺手拿了个橘子,过得像个大爷。

楚时茶:“还不错。”

顾寒鉴看了眼楚时茶,剥开橘子,咬了一片,放到一边:“你接下来有什么工作?”

楚时茶从他手上抠了一瓣橘子,撕开橘膜,放到口中:“暂时没有工作,公司应该放弃我了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本来身体也不好,前段时间看你瘦得。”顾寒鉴犹豫了一下:“年后陪我回一趟家?”

不说楚时茶都快忘了,还要帮顾寒鉴应付相亲这回事。

他其实不明白,顾寒鉴喜欢莫问语,为什么要拿自己当挡箭牌。

“你想让我怎么做?”楚时茶问。

他自己也在考量,是不是得表现得任性妄为一点,来衬托一下莫问语?

顾寒鉴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行,必要的时候配合我一下。你没学过爱情戏吧?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吗?”

楚时茶摇摇头:“没谈过。”

“没谈过……没谈过好啊!”顾寒鉴兴奋上头,在楚时茶疑惑眼神里,轻咳一声后,一本正经道:“没谈过说明可塑性强,我给你找两部爱情片看看,你揣摩揣摩。算了,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