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发质又细又软, 穿过指间的时候有一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虽然是令人大汗淋漓的夏天,但狗卷棘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柑橘味,衬着那双干净又清澈的紫眸, 让绘里花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河岸两边拂过脚踝的青草。

然后绘里花的脸就更红了。

默默移开了视线的绘里花并没有注意到对方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狗卷棘的半张脸隐在竖起的衣领后, 除了那双微微动容的眼睛, 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禅院真希却说:“耳朵又红了啊, 棘。”

狗卷棘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一顿:“……鲣鱼干!”

才没有那回事!

这样熟悉的对话好像在很久以前发生过,禅院真希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空气静默一瞬,她在微微地停顿后, 很快又翘起了唇角:“说起来, 你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吧。”

病房内的矛头顿时指向了门口那只体型巨大但毛绒绒的生物。

禅院真希:“好臭。”

“不臭。”

“好臭。”

“……我每天都有用除臭喷雾。”似乎有被打击到,他脑袋上黑乎乎的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而且伏黑也说我身上的是太阳公公的味道!”

啊,可恶,好想摸。

绘里花泪了。

“大芥?”没事吧?

虽然刚才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同伴的身上,但狗卷棘仍旧敏锐地察觉到了绘里花微妙的情绪变化。

他侧过头,歪了歪脑袋。

绘里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擦过面前少年的脸侧。

那里有一束发丝被削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