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她往后又退了一步的同时,国木田独步一脚踹开了门。
淅淅沥沥的水声伴随铁桶落地的声音响起,绘里花沉默地看着蔓到脚下的水,然后又抬起头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国木田独步。
他的衣服好像被溅湿了。
即使能看到的只不过是对方的背影而已,绘里花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国木田独步身上的怒火。
他推了推眼镜,压抑着声音:“让你见笑了,迹部。”
绘里花突然意识到了国木田刚才的表情为什么会变得阴沉。
原来是因为丢脸啊。
伴随着国木田的一声“太——宰——!!”的怒吼,绘里花看见了从最里侧的办公桌后慢悠悠地探出来的一个脑袋。
“扰人清梦可是会遭报应的哦,国木田君。”
太宰治抱怨般地揉了揉耳朵,他那双鸢色的眸子中带着倦意,黑色的发丝乱糟糟的打着卷。和国木田独步熨烫妥帖的马甲截然不同的是,太宰治身上那件褐色的长风衣处处都是皱巴巴的褶子——很显然,他昨天是在这里过夜的。
丝毫没受到国木田杀气的威胁,太宰治在看到国木田身后的绘里花时眼睛亮了亮,他弯起眉眼,抬起了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哟,早上好呀,绘里花。你比我预料得要来的早了一点。”
这么说完后,他看了眼没过同伴鞋底的水渍,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为国木田君准备的哦,与绘里花无关。”
太宰治在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骄傲地扬起了下巴,他唇角的笑比起以往要真实几分,背后似乎摇着条尾巴:“那么我报复国木田君的理由是什么呢?快问我。”
绘里花:“……为什么?”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竖起了一根手指,像模像样地说道:“当然是为了报复国木田君上次打搅我和绘里花约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