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不傻，他一直都看得出来，但还是说出了口，不是问，他只是说出来。

君屹点点头。

“乔乔他大概不想再提感情的事情了，你别逼他了。”

也许别人不清楚，但楚晗已经了解所有的事情，所以他能够理解桑乔，他知道桑乔现在一心只在孩子身上。

况且现在乔乔对师尊，并不是无情，只是怕了而已。

君屹抬头，直直的望向楚晗，目光里带着几分戾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顾的陪了他那么久，却从来比不上一个，把他自己一个人扔出来的苏灼，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在乎我。”

“君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计较的得失的，感情不是交易，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得到相应回报的。”

楚晗跟君屹直直的对视。

他忽然感觉，过去那些漫不经心的平静，不过都是君屹的伪装，这才是那个魔族之尊。

有些偏执，甚至是疯狂。

过了许久，君屹勾起一边唇角忽然嗤笑了一声，带着几分邪魅。

“付出就要有回报，所有都可以用来交易，你不也是这样吗？”他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的看着楚晗，“你上了我床的那一夜，不是为了拿东西逃走吗？”

楚晗的身子猛然僵住，是啊，他在君屹心中也一直是这样。

楚晗闭了闭眼睛，掩住里面薄薄的雾气，过了一会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了。

“我不是，我跟你从来都不一样，我不是为了目的什么都可以做的。”

他已经不想跟君屹解释了，在君屹眼里，大概除了乔乔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恶心。

他起身离开，背挺的直直的，不让人看到他咬紧的唇。

君屹看着楚晗的背影，眸子里有几分迷茫，过一会他还是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这些年他一个人，遇见的各种人太多了，只有自己是最可信的。

君屹也起身离开，桌上只余下一盘槐花糕，跟一壶还温热的茶，莫名的带着几分孤寂。

*

半夜有一个身影悄悄的翻墙而入，慢慢的走到桑乔的门前，推门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从床帘之后，传出来。

苏灼慢慢的走近，掀开窗帘，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人。

他缓缓靠近，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桑乔的肚子，在里面的宝宝稍微动了一下，之后勾起唇角。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离开，而是在这院子的隔壁，又买了个院子，每日就远远的看着桑乔。

要不是今日听到了，田地旁君屹的话，他大概还是不敢出现。

但他现在真的有些怕，怕乔乔真的同意跟那魔尊在一起，那他又该怎么办？

苏灼在床边蹲下，轻轻的握住桑乔的手，把脑袋贴上去蹭蹭，声音带着几分卑微。

“乔乔，求你，别跟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他之前原本打算默默守着小人鱼，等他生下孩子再出现，但现在这样，他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