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见好就收,压得太紧也容易让早苗回过神来翻旧账,到此为止是最合适的状态。
这个房间原本是只安排了早苗一个人,房间里当然也只有一张床。既然早苗把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太宰治,她就打算从柜子里再翻出一床被褥铺地上。
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太宰治就从身后拽住了她的袖口。
少年身上穿着的是他们出走横滨那天早苗替他选的卫衣,比起他以前穿的那些衬衫西装,简单的卫衣款式因为面料绵软让太宰治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清冷感,也没有了在港口.黑手党时的阴郁气质。
他坐在蓬松的被褥间抬头看着自己。这种从未有过的视觉角度让早苗有些恍惚,她怔怔地看着太宰治沐浴在月光下,思维发散着想,如果现在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太宰先生身上的氛围感。那应该是“柔软”。
他是卸下了警惕心和锐利尖爪、翻着肚皮呼噜噜的大猫。
“让小姐睡地上的话也太失礼了,小姐还是病人呀。”太宰治顺着衣袖牵上了少女的腕骨,将她引导了回来,“不建议的话,挤一挤?”
美人自荐枕席,如果这时候退缩了,那她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给自己的贪图美色找到了借口,早苗顺水推舟地迅速点头答应,眼神里亮晶晶的光是遮挡不住的明亮。
虽然是一张床,但其实还是两床被子。
侧躺下来想观察对方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早苗迟来的羞意终于上脸,她默默地把脸埋进了被窝里装睡,脸上的温度几乎要和捂得闷热的被窝一致。
太宰治眨着眼睛注视了全程,等早苗把脸埋进了被窝里才勾起了唇角的笑意。
大胆冒进又怯弱胆小的矛盾感在少女身上被奇异地融合,比寻常人积极,却又不符合积极的自我否定。
看来得先改变她对我的固有印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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