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开口,伸手戳了戳梁温的后腰,梁温肉眼可见的浑身一僵,冰冷气压顿时降了不少。
她又戳了一下,梁温看了她一眼,脸色好转不少。
顾争凌对着梁温抱拳,躬身道:“得罪了。”
“父亲,你要……”
顾衣的话还未说完,顾争凌便高声道:“左右何在?”
“属下在。”
顾争凌身后走出来两个虎背熊腰的将士。
“拿下。”顾争凌伸手指向梁温,两个将士便站到了梁温身后。
顾衣想挤到将士与梁温的中间,梁温背在身后的手将她推开了。
“天色已晚,还请去正房歇息。”顾争凌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将士便立刻抓住了梁温的左右手。
顾衣急了,不能让梁温这样被抓到正房,这么晚,说不定还要在正房住上一晚。家里奴仆那么多,还有个任娇柔这样的总对外传话的存在,要是传出去,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她低声哀求:“柴房吧。”
梁温:“……”
回头瞪顾衣,顾衣立马瞪回去。难得顾衣对他有这般强硬的态度,他收回目光,挣脱两个将士的束缚,转身往府里走,自己进了柴房。
后面的将士立马把门锁了,又进来几个人,将柴房团团围住。
顾争凌叫顾衣去正厅说话,他得先弄清楚失踪了大半年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中。
顾衣只说了自己买下了一众奴隶,梁温便是其中之一。梁温因为年纪小,无处可去,就跟在她身边当个跑腿的小厮。后来发现梁温文采斐然,便认作弟弟,留在府里读书。
这些话,薛氏早就在信中告知过顾争凌。他想听到的答案自然不是这些。
“你可还有什么瞒着我?”
顾衣拨浪鼓式摇头:“真没有了。”
“他一个卖身的奴隶,却文采斐然,你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我问过。”顾衣装傻,“他是富足人家的公子哥,说自己全家都死光了,无人可投靠了。”
她不敢说自己知道梁温的身份,这事谁都不能说,她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知道。
听到“全家·死光”这句话,顾争凌脸颊抽搐,半晌无言。
顾争凌盯着顾衣瞧,见她丝毫不回避自己的目光,心中想到,顾衣还是个孩子,孩子不会撒谎,也容易被人蒙骗。
他女儿只是被太子给骗了。
想到这里,他关心地问:“梁温在府中这段时间,你可有耍大小姐脾气,欺负人家?”
“没有没有,好吃好喝地养着,还请了先生教他读书。”
“他性情乖张,你可曾责罚过他?”
“不曾。”顾衣哪里敢惹这位主儿,摆手说,“他其实还好,也就是嘴巴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