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看了眼顾争凌,挺直了背,正色道:“但是为了一己之私就打人,这种事,小王断断干不出来。”
顾衣:“???”
这话假到,顾衣都不想出来给他打圆场。
为了不浪费她想了一夜的好点子,顾衣硬着头皮陪着梁温往下演:“臣女为殿下挑中了镇南侯的嫡子骆遇。他的祖母是大长公主,身份尊贵自不必说。骆遇被娇养长大,实在是个混世魔王,不但流连花丛,甚至还强抢民女,肆意殴打良民,百姓提之,无不色变。”
顾衣最后总结一句:“殿下打他就很好。既能闹出动静,又得了民心,一举两得。”
顾争凌听着,欣慰地点了点头。
女儿真的长大了。
梁温也点头:“好,都听你的。”
顾争凌变了脸色,躬身道:“殿下,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不可?好,那小王改。”
顾争凌松口气。
“只是小王改了,就变成听你的话了?”梁温贱兮兮问,“小王年纪小,实在不知,该听姑娘的,还是该听顾大人你的?改与不改,必须二选其一啊。”
顾争凌:“……”
三人在柴房并未说太长时间,但出门时,顾衣却瞧见顾争凌这位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竟然被门槛绊了一下。
她不由心疼。
实在是梁温这张嘴不做人。
他们在说话时,顾衣其实也悬着心。她生怕当着顾争凌的面儿,梁温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比如等他长高什么的。
但梁温一字未提,也未同她再话别,就匆匆出了府。顾争凌也很快进宫复命。
顾衣回到自己的小院,香草给她递来一封信,是陆恩托人送来的,信中问她梁温怎么样了,是否能让他见一见?
她还没想到怎么回信,香草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隔壁院那位,正跟陆公子凑一起说话呢。”
“说呗。”顾衣不但不像香草那般急,甚至还颇感欣慰,盼着任娇柔赶紧把陆恩勾搭走。
香草拧眉道:“姑娘你还真是不急。陆公子那样好的人,姑娘半点不知珍惜,这是要将他拱手让人?”
顾衣忽然想起来,香草对陆恩很有几分好感。只是如今陆恩这样的身份,香草必然不再多想。
“姨娘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就对陆公子不动心呢?”
香草说的不假,薛氏果然急了,不但派人把任娇柔叫到自己跟前待着,不给任娇柔接近陆恩的机会,晚上还安排了家宴,特意邀请了陆恩和蔡期一同用饭赏月。
顾争凌过了晌午就回来了,没有带回有关于太子的任何消息。但是留了人在宫门口候着,一有消息,会立刻传回府里来。
他在花厅招待陆恩和蔡期,隔着一个云母屏风,薛氏在后面带着两个姑娘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