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她忽然听见有人在罗汉榻前重重咳了一声,抬头,就见小太子不知道何时已经从桌子前,悄悄走到了罗汉榻前,此刻仍旧是一脸高傲冷淡。
顾衣抿嘴笑了下,继续低头看书。
果然不到一盏茶工夫,就有个人灰溜溜上了罗汉榻。
“咳——”小太子绷着脸咳嗽。
顾衣见好就收,给小太子倒了杯茶:“夜风寒凉,先吃杯茶暖暖肚子吧。”
小太子矜傲地吃了口茶,仍旧不悦:“茶水可暖肚,可心又该用什么暖?”
顾衣今日没么么耐心:“有屁就放,有话直说!”
“……”
居然这般同他说话!小太子神色差点绷不住,他震惊,迟疑,最后又变成妥协,简明扼要地提醒,“方太医。”
顾衣还是不明白:“他又怎么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门窗紧闭,是何居心?该死,本王定然要杀了他!”
顾衣哭笑不得:“殿下想多了。人家方太医觉得臣女粗鲁胆大,他更喜欢任姑娘那种娇弱文静的女子。”
她解释一番,谁知太子听了更是震怒:“他眼睛瞎了?你这般好,他竟然会不喜欢?该死,本王一定要砍了他的头!”
“……”
喜欢不对,不喜欢也不对,方太医真的难。
顾衣果断转移话题:“殿下让臣女父亲查二皇子中毒一案,何其艰难。十日之后,若查不出,该怎么办?”
“查不出正好。你父亲,本王很不喜欢。”
“别闹,好歹你也是叫过‘爹’的。”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正戳中小太子的痛处。他一口气将茶水喝干,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顾衣道:“臣女今日找方太医就是为了查案。殿下要是有么么线索,帮帮臣女吧?”
她拽住小太子的衣角,摇啊摇。
小太子被她摇的心猿意马,两颊都爬上了红晕,“怕了你了。可以给你一个提示,笔墨伺候。”
顾衣笑着将纸张铺开,笔递给他。他写时,顾衣下了榻,光着脚跑到桌前,也提笔写字。
“臣女也有一个线索,殿下帮忙瞧瞧是与不是?”
两人停笔,同时将纸举起,就见两人十分默契,都写了一个字——冰。
前往边疆各城会在户牒留下标记,他们知道,贼人又如何不知。这种毒药,沾了便活不成,想来也无法托人带回。
所以在皇城种鞭衣草,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