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只剩下些不值钱的或者没多大用处的玩意,饶是如此,薛氏走之前也将这些东西或摔或撕或剪,折腾的都不能再用。
就连顾争凌的一把旧刀鞘,薛氏也把上面几个红宝石全都抠走了。
顾争凌望着惨兮兮的库房,目瞪口呆。
在他的心中,薛氏一直是温柔娴淑,偶尔虽有些小脾气,但只要他随意哄哄,就又变得乖巧柔顺。
女人报复起来,当真是可怕。
要不是顾争凌脸色实在难看,顾衣都想当场为薛氏拍手叫好,怎么能把所有小细节都注意到呢,一件完整的东西都没给留下。
女儿出嫁,顾争凌若不给添妆,哪里说得过去?
可他发现不但库房里的东西没了,家中的银子银票也没了,连铺面和庄子都不知道何时卖给了别人。
最让顾争凌脸面无光的是,任娇柔养伤的药吃完了,大夫又开了几味补药,里面就有百年的老山参等一些名贵药材。下人拿着单子去支钱,却发现支不到足够的银子去买药。
张管事提议:“老爷大可跟姑娘说说。姑娘就是开药铺的,再名贵的药材,姑娘都弄得来。”
顾争凌自觉没脸同顾衣说,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任娇柔吃不上补药。他还是寻了个机会,将方子给了顾衣。
“慈心堂的大门没关,您需要什么药,直接派人去买就是。”顾衣将方子扔在长案上,看都懒得看一眼。
顾争凌低声说:“就是救命用的,你不要赌气。”
“我偏要赌气。因为她,我姨娘走了。因为她,我被逼着嫁人。因为她,你我父女情分都断了。我今天就是圣人,也拿不出药材给她!”
顾争凌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甩袖子走了。
顾衣不将他二人放在心上,继续整理自己的嫁妆。顾争凌那些庄子、田地、铺面,明面上是被薛氏卖给了别人,实则只是转到了别人名下,等顾衣嫁人后,这些庄子田地等等,都会再记入顾衣的名下。
除此之外,顾衣还有她娘亲的嫁妆。
太子因为在早朝时睡觉打呼声音太大,被皇帝下令闭门思过三日。她便利用这三日,同太子一起清点她娘亲的嫁妆。
说是一起清点,但太子根本帮不上忙,从头到尾,都只是端着各色点心,一边吃一边看着她忙的脚不沾地。
她便有些恼,累了就各种折腾太子,又是踩脚又是拧腰。太子疼的龇牙咧嘴,还主动往她跟前凑。
“为何不帮我?”顾衣揪他脸颊。
太子握住她的手,求饶:“别打脸,禁足解了之后咱俩就该成亲了。我可不想成亲那日,脸上带着伤。”
“那你帮我找找这个游鱼珐琅花瓶。”
“找到了你也用不上,还是放在这库里,又何必费劲去找?”
顾衣瞪他:“我可是要带着这些东西嫁到你府上,你捡大便宜了!”
“没本事的男人,才惦记媳妇那点嫁妆呢。本王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会动你的一分一毫的嫁妆!”
顾衣为他拍手鼓掌。
她见清单上列着一本书,叫《幸事》,却没写在书籍那一页中,反而单独占了一页。
莫非是个什么藏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