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皇帝!顾衣诧异、不解,但是顺着这个思路想,确实能解开一些疑惑。
顾衣托腮认真地思索,她又琢磨出不对劲来:“按你这么说,陛下想杀五皇子,是因为五皇子杀了他心爱的张贵妃。但是,为何他在设计图纸时,便想着这把火要烧起来呢?”
她推推太子的手臂,“你父皇是不是早就想杀了五皇子?”
太子刚夹起一块鱼肉,被她一推,筷子没夹住,肉掉在了桌上。太子惋惜地看着桌上的鱼肉,无奈道:“你说,你要没事干,把心思放在吃喝上多好,何必去理会这些腌臜事?”
“我当然要理会。你都被关进大狱了,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如何忍的下这口气?”顾衣比他更气,“我顾衣的人,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果然是将门虎女。”太子心里喜滋滋,面上半分不显,还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来,“你就是琢磨明白了这些腌臜事,又有什么用?别说你了,就是你父亲,不是照样被我那父皇玩弄于股掌之中?”
顾衣被他瞧不起,登时便要收拾起吃食,不给他再吃了。吓得他举手投降,“我说还不行吗?”
“说。”
“我父皇最疼的是三皇兄,除了他之外,哪个皇子,父皇都留了一手,必要的时候,都可以除去。”太子小心翼翼把卤鸡爪的盘子,从顾衣手里抠下来,“五皇兄和大皇兄、二皇兄一样,太傻了,不该去跟三皇兄争。”
顾衣一把握住他的手,急问:“那你呢,陛下在你那里留的什么后手?”
“我就不一样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嫡子,挡不了任何人的道。人人都知道他在等着我死,他却还得做出一番慈父的样子来,就是想着在史书上留下一些好听的话。”
出了天牢,德公公将顾衣送回了太子府,说陛下吩咐了,顾衣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只要午时在天牢外等着就行。
顾衣松口气。
不限制她的自由,说明皇帝并不忌惮她。
她没进府内,等德公公带人走了,她就带着香草去了慈心堂。
方又晖在宫里当了一夜的差,回来睡的正香,被顾衣派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姑奶奶!昨夜齐妃娘娘头风发作,我一夜未曾合眼,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就想着好好睡一觉。”
顾衣赔笑:“辛苦辛苦。”
她掏出盛了汤的小瓷瓶,“瞧瞧里面掺了什么?”
方又晖接过来闻了闻,“都是些安神静心的寻常药材,昨晚太医院给齐妃娘娘开的药里,也有这几样。”
“齐妃娘娘头风发作,安神静心的药能对症?”
“娘娘是忧虑五皇子,心神不宁引发的头风。陛下特意嘱咐,要让齐妃娘娘静下心。你这里头的分量重,每日服食,可让人昏昏欲睡,什么事都想不了。”
顾衣又问:“那对身体可否有损?”
“不会有损。它不同于迷·药,它让人昏睡目的是调养,不但不会损伤身体,还能延年益寿。家中体弱的老人,所吃的白鹤丹,就是这个了。”
所以,皇帝只是想让太子昏睡,不但不想伤害他,甚至还在调理他的身体。
顾衣把纷杂的思绪放一边,同方又晖说起生意上的事。
“我想多开几家慈心堂分店,最好能开遍全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王土之上,处处都有咱们的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