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竭力思考后却毫无进展。

大概,已经到了无论如何,你也必须坦白的地步。

从音乐会场走出来时,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走在身边的诸伏。

约你来欣赏的古典音乐会的他,现在经过了这番放松,似乎正露出愉悦的神情。

——虽然,你也不确定。

长期的职业习惯,本来就让他的真实情绪比一般人要更难分辨一些。

即使“那个组织”已经不存在了,和平又一次被正义的人们所守护,但他身上所遗留的一些习惯并没有那么快消灭。

走在你身边的他,那双猫眼正微微眯起,带着轻松的微笑。

“……这一次的第四乐章,格外的脉理清晰,我原本还以为隔了这么久会很陌生,但是在听见演奏的行进时依旧有种亲切的感动,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感受就好了。”

“嗯,我也深受感动……”

“之前因为各种原因,就算来了也无法好好享受,难得一次的假期……”

优美的古典乐让诸伏的心情十分畅快。

他越是这样,你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嗯嗯地含糊应付着,直到他打开车门,你自然而然地坐进车里。

地下停车场的这个角落过于偏僻,也许诸伏原本是出于避开瞩目的习惯选择这边的车位,但是当你惊觉实在是安静得有点过分时,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不再谈论关于古典乐的看法。

那种温柔、又难以分辨实质含义的目光,静静地与你对视着。

被他这么看着,你有点怂了。

“……怎么了?”

他的手扶着方向盘,没有启动车辆,看了你一会儿之后才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虽然是在温和地问话,却有种让人不如直接坦诚交代的包容感。

“……我在想……”原本以为开口会很艰难,但事实上说出这句话似乎比自己想得要容易一些,你借着余光悄悄注意着他,“我在想,自己差不多也该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