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飞羽比正常这个年纪的小男孩要瘦弱一些,朝气蓬勃,自信张扬,没有18岁的他眉眼之间总是化不开的一抹郁色。
原本戴在左手上的钻戒,在来武侦社之前被铁肠用链子串起来戴在小孩的脖子上,或许是觉得戒指很好看吧,给他戴的时候并没有拒绝。
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着他的脸出神。
嗯,那不叫出神,应该叫专注吧。就像是观察着什么东西一样,应该就跟他之前说花了三个小时观察飞羽的睡相一样。难得的是就这么一动一动,姿势没有变换,足足盯了一个多小时也不嫌累。
突然,怀里的小孩的眼睫毛颤了颤,双脚无意识的朝着空气踢了两下,在铁肠的帮助下慢慢的从他怀里坐起来。
飞羽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醒过来,也没看清楚自己在哪里,先伸了个小小的懒腰,露出腰间一截白嫩的小肚皮,小肚皮滚滚圆圆的,看得谷崎直美有些手痒。
她刚想伸手摸一下,被铁肠拦住了。她讪讪的一笑,实在不懂得如何应对这个像忠犬一样守护自己宝物的军警,只能跑去骚扰她的哥哥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小羽要喝牛奶吗?”织田作拿着一盒插好吸管的牛奶递到他嘴边,飞羽捧着苹果味的牛奶,脑袋一摇一摆不是很清醒的小口吸着,吸了几口之后,眨了眨眼睛,恢复些许清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织田作。
“谢谢叔叔。”小声的道谢着,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很亲切的男人。
“嗯,不用谢。”织田作笑了笑,伸出手准备摸摸他的头,能够预测未来的他能知道下一秒会被小孩子躲开,转移了方向,一手和一个小脑袋左摇右晃,直到飞羽晕乎乎的停下,头上多了个重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发顶。
飞羽眼睛发亮,看着织田作的眼神仿佛闪烁着星光。“叔叔好厉害~”又是同类!
只要被归为同类,飞羽的态度就会亲近许多,他毫不留恋的从铁肠的膝盖上滑落下来,没看到身后男人那失落的模样,扑进织田作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让织田作教他读汉字。
在办公桌上摊开一张报纸,织田作抱着飞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指着上面的字给飞羽轻声的读着。飞羽认字速度非常快,教了一遍就不会忘记,即使是字形复杂的汉字也不例外。
“这个大叔,说错话了,会死掉哦。”突然,他放下牛奶指着报纸上一张采访横滨一名土木省中等官员的拍下的照片如此说道。
照片上西装笔挺的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笑容满面的和一名商社的社长握手,而旁边是用大字写着‘黄昏之馆的真相,夕阳下的黄金之屋’。
织田作愣了下,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哎?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飞羽疑惑的仰起头看着织田作。“不都是这样的吗?说错话,会死掉,嗯……如果有人保护的话应该不会,交易的话也可以,但是这个大叔,真可惜呢,保护他的人舍弃掉他了。”
织田作抿了抿唇,他听不太明白,看着小孩那清澈单纯的眼眸,实在无法想象他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死亡这个词汇,还轻易的判定了一个人会死的这种话。
他选择了自己还算能听懂的部分。“你说保护他的人,舍弃掉他了,为什么?”
被询问的小孩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像个小大人似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跟树一样啊,一百年的树和一年的树差别很大吧,年份越老扎根越深,贸然将它推倒的话,地底下的树根会溜走的吧,长出很多很多新的树,没完没了的。”
织田作越加的迷惑了。太宰凑了过来说道:“哎呀,跟织田作说这些没用的,他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哦。不过……原来是这样吗?真是惊人的真相啊。”
黄昏之馆是99岁高龄死去的大富翁乌丸莲耶生前的宅子,他的后代因经营不善而经济拮据,这座华丽无比的大豪宅就开始它的被拍卖之旅,然而这一切并不顺利。
因为在40年前,这座别馆发生了一次震撼社会的惨案,里面曾经举办了拍卖一次拍卖会,拍卖中途客人们突然开始自相残杀,造成了八名死者和十多名客人轻重伤。
之后黄昏之馆的拍卖陷入焦灼,最后在两年前落入一名侦探大上祝善手中。前几天大上祝善以怪盗基德的名义邀请一些侦探前往黄昏之馆,乱步自然也收到一封,看也不看一眼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在昨天,黄昏之馆在夕阳下突然展现出它的真身,一座外墙由黄金打造的,真正的黄金之屋。
太宰关注的并非这栋房子如今的价值,而是飞羽说的那些话。“40年前的惨案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那次案件发生后惊动了社会各界,最后却无声无息的被列为悬案归档。原来如此吗?当初压下这件事的官员们都自身难保了,谁还会管报纸上这个小小的土木省官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