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见到这些温家修士惨死,心里也不由疑惑,杀他们的究竟是谁?看上去不像同一个人,倒像是来了许多人,一个人对付一个温家弟子,将他们用不同方法害死的。这不符合常理,若是仙门百家的人,来到监察寮定会厮杀一通,哪会有心情想不同的办法去折磨他们?难道不是仙门中人所为?但若不是仙门中人会是谁?蓝忘机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如果广陵姚氏只是个例,蓝忘机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但他随温晁又去了许多个被攻陷的监察寮,发现那里的温家修士都是死法不同,死状诡异,且发现了一种诡异莫测的符篆,那些符篆乍一看与寻常符篆并无不同,但细看之下便发现那些符篆比一般的符篆多了几笔,可别小看这多的几笔,就是因为它们,才使得驱邪的符篆变成了招邪的符篆。

发生了诸多诡异之事,温晁胆战心惊,他不住的问蓝忘机:“是谁?是谁和我们作对?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此狠手?”

蓝忘机沉声安慰道:“公子莫慌,观此人的手法,不像仙门中人。”

温晁道:“那会是谁?除了那群乌合之众,谁会这么做?”

蓝忘机心想,十有八九是温氏残暴的所作所为惹得天怒人怨,引得江湖上的修士来替□□道了。目前看来,杀温家修士的这人,与仙门中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他也对付温氏,就是仙门众家的朋友。

蓝忘机和温晁一路南下,在到了福州监察寮时,一切有了眉目。他们撞上了温家修士与仙门中人厮杀,蓝忘机定睛一看,是云梦江氏和清河聂氏的人。温晁和温逐流二话不说就杀将上去,蓝忘机却停在原地,云梦江氏曾于他有恩,他不能动手。

好在温旭不在,温逐流和温晁只顾着厮杀,不曾注意到蓝忘机,于是他就站在那儿,看着两方打斗,江氏和聂氏实力固然不容小觑,但温氏有温逐流助阵,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不少江家和聂家修士的金丹都被他化去,江澄和聂怀桑在打斗中受了伤。

扭转了颓势,温晁对温逐流道:“给我化了江澄和聂怀桑的金丹,再把这些人都杀了。”

温逐流正打算做时,一道凄厉的笛声突兀地响起,如冤魂在哭泣,可怖之极,蓝忘机不由打了个寒颤,江家的一名弟子却笑道:“太好了,大师兄来了!”

云梦江氏的大师兄,就是魏无羡。

“吹笛的是魏婴?”蓝忘机疑惑的小声呢喃。

温逐流听到笛声也住了手,好奇的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还没看到吹笛人,一道浓烈的怨气便直直飞来,温逐流闪身躲了过去,那道怨气就打到了温家一修士身上,当即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又有数道怨气飞来,道道打向温家修士,他们避无可避皆中了招,温逐流也被几道浓烈的怨气缠的脱不开身,最后温晁也没能幸免,可当怨气向着他来时,蓝忘机却祭出法器忘机琴,快快对着那团怨气弹拨琴弦,将它成功击退,一名江家弟子见状,暗呼一声不妙,聂怀桑见蓝忘机护着温晁,对他破口大骂,蓝忘机全当听不见,只自顾自以忘机琴抵挡着怨气,倒也救了不少温家修士。

须臾,笛声停了,魏无羡却缓缓走了进来,见到他的那一刻,蓝忘机别提有多欢喜,多想扑进他怀中与他一叙衷情,但他不能。

“含光君,久违了。”魏无羡沉声道。

魏无羡一来,江聂两家就似看到了救星一般,都往他身边靠,江澄对他道:“魏无羡,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就被温逐流杀了。”

聂怀桑也道:“是啊魏兄,快把这些温家人杀了吧,不然我们都得死。”

魏无羡气定神闲道:“莫慌,他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温狗死不足惜,但不能不管含光君啊。”

聂明玦冷冷道:“含光君?什么狗屁的含光君,助纣为虐为祸苍生,与温狗没什么两样,他与我们仙门百家作对,今日就让他尝尝苦果。”

聂家修士纷纷附和,要魏无羡整治蓝忘机,魏无羡听了他们的话,一张英俊的脸霎时冷若寒冰,他心想:“你们凭什么要我对付蓝湛?你们没有资格,何况蓝湛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但他不能反驳,更不能解释,只能紧紧握着手中乌黑的长笛沉默着。

“魏无羡,你还等什么?”又有一名聂家修士催促道,“杀了蓝忘机,为民除害。”

魏无羡道:“这位兄台,蓝忘机助纣为虐死不足惜,但他曾经是我相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聂怀桑道:“魏兄善良顾念旧情,着实令我等钦佩,但蓝忘机可念在你我曾是同窗而手下留情?魏兄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