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鸩只是一名普通的修仙者还好,但他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鹤风门。

当其他修仙者容不下他之时,便也是容不下鹤风门。

白鸩双手紧紧握拳,把自己的手掌心握出了血。

扬起眼帘,他偷偷望向火绒,火绒从始至终都是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火绒......”

白鸩这边刚轻声唤出火绒的名字,那边,金昙已经亲自带着弟子打开铁笼,把火绒带了出来。

火绒身上捆着捆仙绳无法反抗,也没想反抗。

他的身体和八条尾巴被金昙用灵力钉在了斩妖台的圆形石碑上,这块石碑形似日晷,上面刻满了符文, 这些符文瞬间亮起来,灵力堪比化神期的修为。

火绒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声音虽不大,但白鸩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疼了,疼得他连呼吸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白鸩不忍看到火绒备受折磨,但又控制不住自己飘向火绒的目光。

“诛杀妖王,替天行道!”

金昙拔出佩剑,高高举起来。

蓝昊也举起自己的凌云剑,旁边,风萧萧以及其他弟子也陆陆续续将自己的佩剑高举。

“诛杀妖王,替天行道!”

数以万计的修仙者,数以万计的剑,数以万计的灵力之光。

这一幕,让白鸩猛地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时他眼睁睁地看着上一任妖王蚩焱被万剑刺死,那个时候,身为蚩焱的好友,他的师尊子悠也将剑刺 进了蚩焱的心脏。

一阵恶寒袭来,白鸩突然恶心得想吐。

“白掌门,你不拔剑么?”

听到金昙的声音,白鸩回过神来,麻木地拔出了他的仙鸟剑。

“既然是白掌门先抓住的妖王,那么这公开处刑的第一剑,就由白掌门来刺吧!”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白鸩握着仙鸟剑的手抖了一下。

“白掌门还在犹豫什么?莫不是你下不去手了?”

“白鸩,想证明你没有和妖族魔族勾结,眼下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金昙说完,蓝昊也忍不住开口,直到现在他还因为段晴是魔尊的事而怀疑白鸩。

手中握着仙鸟剑,白鸩鬼使神差地靠近火绒。

模模糊糊地看到白鸩走向自己,虚弱得奄奄一息的火绒抬起头,咧开嘴,笑了。

白鸩惊讶得两只眼睛睁得滴溜圆儿。

他以为,火绒肯定会怪他,甚至恨他,再也不想见到他。

然而火绒却笑了,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火绒才笑。

“火绒......”

白鸩一开口,声音颤抖。

火绒知道自己要死,但能在死前再看白鸩一眼,他也觉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