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的位置坐的是越发稳了,秦瑶纵使再有手段,在她面前都是不够看的,反到得了爸爸的训斥,只能被迫收敛了性子,再不敢光明正大针对她。

秦家终于稳定下来了。

双赢的局面,皆大欢喜。

只除了差点留下心理阴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连觉都不敢睡的陶然。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打开房门,兜头泼上一杯冰凉的冷水,又或者秦瑶打碎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玩具,转头就把他拉去当挡箭牌。

甚至直到被送回许家之后,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没有哥哥的陪伴,他都不敢睁眼,稍微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像受惊的兔子,躲得飞快。

而且还谁都不敢说。

四五岁的孩子已经会看人脸色了,在遇到不公向母亲求救失败之后,陶然就明白了,这种事,说出来没有什么意义。

他的痛苦没人知道,更没人在意。

只有在许奕泽不间断的逼问之下,才敢哆哆嗦嗦地吐露一些,可是有什么用呢?

他那时候也才九岁,就算冲到秦家把秦瑶揪起来打一顿,最后许国梁也只会带着他们,上门赔礼道歉。

许家和秦家都是做生意的,就算没有什么合作,也不想结仇。

这是生意人之间的平衡,谁都不愿意打破,更何况,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罢了,没什么的。

小孩子总是喜欢夸大事实,说的是十分,最终能信得,可能不过两三分罢了。

不值一提。

陶然敏.感脆弱的心思,就是那么慢慢养成的。

“不过我身上会有另外的摄像头,这件事还要拜托沉哥了,很抱歉给节目组带来这样的麻烦。”陶然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哪怕过了这么久,心口依旧阵阵发疼。

小孩子记性差,但是有些事,真的会给他们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又哪是那么容易忘的呢?

不过是长大了,明白有些事不值得再去计较罢了,但是那根刺,却一直卡在心口,随着嫩肉的长出时不时出来刷一下存在感,变得愈发疼痛和难以忍受,绝不会彻底消失。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但是这件事必须告诉你爸爸,她这是故意杀人!”沈沉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呢这么有底气又没素质,秦家的,那又怎么样?当真是觉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

“爸爸他,可能管不了这种事。”陶然苦笑一声,“没必要拿这种事去骚扰他,他最近生意上也很忙。”

“陶然。”沈沉喊了他一声,他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喊他,“我不知道你跟你爸爸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他肯定还是在乎你的,这点你要相信他。”

陶然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许国梁在意他们,这他肯定是信的。

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份喜欢和在意之前,还排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