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

“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啊?你怎么做得出来那种事?!”秦鹤鸣指着秦瑶的鼻头,指尖都在抖。

秦瑶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眼眶瞬间红了,捂着脸朝后缩了缩,“那又怎么样嘛?我不动手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啊!再说了,都是韩叔做的,你打我做什么?”

“韩叔?你还敢提他的名字?”秦鹤鸣气的脸颊通红,两侧肌肉都在不自觉抖动,“他跟陶然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会去想这种法子对付他?人家今年都快七十了,你都不给他一个安心养老的机会吗?还要揪着那些破事不放!上次吃的亏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没有选择啊!”秦瑶也有些崩溃,“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已经把那个男人关起来了,监狱里那个过两天也会畏罪自杀,可如果陶然还活着那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啊!你也清楚五年前的事如果曝光了会有什么后果吧?你应该帮我善后,而不是在这里教训我!”

“五年前?”秦鹤鸣敏锐地揪出她话里的关键词,“五年前什么事?”

秦瑶猛地僵住了。

她以为秦鹤鸣这么暴怒是知道了全部的事情,没想到他只是因为自己找人对陶然的车子做手脚。

她突然觉得浑身冰凉,支支吾吾却怎么都不肯开口了。

“说啊!”秦鹤鸣一脚踹翻了凳子,眼球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像是要随时爆裂开来一样,非常骇人。

秦瑶被那巨大的声响吓得哆嗦了一下,把嘴唇咬到发白,都不敢开口。

“我告诉你,现在许家已经对我们动手了,而且完全是想把我们逼破产的手段,甚至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损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需要知道他们疯成这样的原因,也许还有补救的余地。所以现在,你必须一字一句给我说明白。听懂了吗?如果秦家败了,你也将一无所有,现在你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明白吗?”秦鹤鸣深呼吸一口气,俯下身子看她,半威胁半恐吓。

秦瑶瞪大了眼,哑着嗓子,支支吾吾地说了五年前的那场“人为意外”。

而且她的运气还算好,找的人可靠,一没有临堂反水二没有坐地起价,至于那个赌徒弟弟经历差点被人打死之后,还算珍惜这次新生,隐姓埋名缩在了别的地方,一直没被发现,又离着车祸有一年多的时间,谁也想不到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才让她一直相安无事至今。

但是却没想到,陶然仅仅是听了她那么一句无心的话,做了一场噩梦,就起了疑心,非要将她极力想隐藏的东西挖出来,这才逼得她不得不再次下死手。

“完了……”秦鹤鸣腿脚一软,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全完了……”

这种事,放在哪个父亲身上都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更何况许国梁也不是什么好人,又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浸淫商场这么多年,拼死拼死拼出了现在这份家业,忙到完全失去了自我,就为了能给自己的家人一个优渥的生活环境,最后也全部败在她们手上。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审视自己的教育失败,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