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后退一步,方便自己能看清他的全身。

他现在不是人。

这不算占便宜,他想。

“好了,你该出去了我的小祖宗,伺候你洗个澡比拍一场打戏还累。”陶然调笑着,两手交叠放在下摆,撩起一段衣摆,缓缓向上拉过脖颈,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

陶然很瘦,但是却不是病态的那种羸弱,腹部隐约还能看到腹肌的刻痕。

头顶的浴霸散发出暖黄色的光,从上面兜头照下,给那白的有些晃眼的皮肤渡上了一层蜜,泛着莹润的光,令人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嘶啦”一声,陶然好不容易把自己从高领毛衣里解救出来,随手扔在一边,又回头瞥了晏池一眼,“好出去了呦,不然等会毛又要被水汽沾湿,出去就要冷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裤腰带上,抬脚往浴室里走去。

关上门之后,氤氲开的水汽瞬间遮住了里面的春.光,只能隐隐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舒展着力量的弧度。

晏池低低喘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浴室。

呆了这么一会,刚被吹干的毛果然裹挟了一些水汽,被外面的冷空气拂过,激起一阵刺骨的含义,晏池却丝毫没有觉得冷。

方才被那股机具暗示意味的味道撩起的不安和冲动已经消了下去,却又被陶然仅仅一晃而过的漂亮蝴蝶骨给逼得破功。

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理智,能控制自己。

可晏池现在却说不好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了。

本来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就是极易受到别的狗的气味影响了,偏生能牵动他心思的人还在旁边,这问题似乎就变得有些严肃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顾大总裁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对陶然的渴望究竟有多重,还是仅仅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

但是所有的犹疑都在陶然裹挟着极好闻的沐浴露味,踢踏着拖鞋,慢慢走过来的时候,轰然瓦解。

想要就是想要了。

是人就有欲.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虽然渴望少,那只是性情淡漠,却不是无能。

陶然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用毛巾盖住头,用力擦了两把,因为手肘上抬,睡衣下摆被带起,能看到一截细瘦的腰线。

晏池又默默蹭了过去,在他腿边坐下,半靠在他身上。

那种特有的香味和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格外令人安心。

然后没忍住,又把头搁在他膝上,蹭了蹭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