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雷德亲自带人前来,说他们要求和谈。
曼斯·雷德中等身材,双腿修长,体格精壮,肩胸宽阔。他曾有一头褐色长发,但如今已基本变为灰色,他的嘴角也已爬上了笑纹。他的外貌并不起眼,是一个喜欢音乐的中年男子。
他走进来时,大厅里的诸人已经就位,琼恩坐在正中央,卡特派克、丹尼斯梅里斯特和伊蒙学士在他一旁;罗加和史坦尼斯还有几位龙石岛的爵士坐在侧边座位;另一侧边是艾德公爵和几位北境贵族。
“欢迎前来,曼斯·雷德大人”琼恩开口,指了指桌上的红酒和燕麦面包,“请慢用。”
曼斯·雷德笑了笑,不喝那酒,拈起一块面包嗅了嗅说:“我可不是什么大人。雪诺大人,几日不见,你可安好?”托蒙德倒是端起酒壶,倒满了自己的角杯,自顾自喝起来。
琼恩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你们拖家带口远道而来,想必也清楚目前的生存危机,那么话不多说,我们可以谈一谈双方的条件。”琼恩对曼斯雷德开门见山。
“远道而来,确实,”曼斯雷德却像是不着急,他一副追忆的模样,“我们穿过风声峡,那是一长串名副其实的峡谷,漫长而曲折,时而环绕连绵起伏的风雪群山,时而成为不见天日的隐蔽峡道。我们还走过霜雪之牙,那是诸神所造最为残酷无情之处,风如剃刀,在寒夜中发出尖啸。树则寥寥无几;小径上方常悬层层岩片,边沿挂着冰柱,远远观之,好似雪白的狼牙……”
“……但是你们没有领略过其中的美,阳光在覆着薄冰的瀑布上闪耀;山间草坪长满秋日野花,有蓝色的冰心花、猩红明亮的冰霜火、赤褐金黄一人高的笛手草;还有历经风蚀的天然石桥,两边除了无尽长空,什么也没有……”
罗加侧过脸去看琼恩,他的嘴角紧绷,神色郁郁,在他被俘之前侦察队的弟兄都死在了那片寒冷残酷的土地,琼恩跟他讲过。在风声峡,外号“侍从”的黑衣兄弟戴里吉独自一人留下殉死为他们断后,琼恩看到他的最后一眼是他手脚并用直上峰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