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贺九黎的那话,然后此时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他抓着沙发的手忽然紧紧的收了起来,在布艺沙发上留下了深深的褶皱,这褶皱里藏着的都是无处安放的情绪。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贺九黎的脸。

她的脸离他很近,近到口齿之间交错的呼吸都能被他捕捉到。她皮肤很白,是一种泛着冷光的白,可是她的眉眼却是微微上挑的,好似在玩笑、好似在挑衅一样……

她微微勾了勾嘴角,那一双纯黑色的眼仁之中好像落了霜,只是那霜……那霜却不冷,那霜热的很、也烈的很。简直叫误入其中的冷血感觉无所适从。

冷血像是被吓到一样,立刻移开了视线,他的瞳仁不安的四处乱看,有点像一只炸毛又不敢跑的黑猫一样。

他浑身都写满了不可置信、写满了抗拒,可是贺九黎拽着他的手明明就没有用力,他却还是要保持现在这个不清不楚的姿势,一下都不肯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捆在这里一样。

一滴汗从他的额角落下。

贺九黎轻声的说:“你怎么流汗了?你很热么?”

这声音里很明显的带着几分笑意,冷血窘迫不已,脸红到了耳朵根子,他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贺九黎在他喉结上触碰着的手。

贺九黎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倦怠的笑意,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冷血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要这样。”

贺九黎道:“是你非要问我的。”

她的脸忽然之间又冷了下来,好像有点心烦,又有点不耐。

冷血的手掌包住了她的手,听到这语气之后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