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挠挠头，把在备忘录上打了号码的手机递给你。

“哦，哦。”你双手接过，捧着手机，没等看清号码，眼泪就下来了。

滴在他手机上，眼泪滑落使手机显示界面不稳定地晃，就跟你心情一样。

真的很委屈，没有理智的那种，什么冷静，克制，懂事都记不得了，就头疼，鼻子也发酸，眼睛染上红，眼泪更是如开闸般哗啦啦流。你拿起裙角就往手机屏上擦，想擦掉眼泪，不能给人家添麻烦，这是你唯一的念头了。

就算哭，也要一个人哭！

方锐从看到你眼睛蒙上雾，到看你掀起裙角，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了，想扭头又想安慰，满头感叹号。

“诶诶诶诶，你先别哭，不是，你哭吧但是别擦了，手机防水的！”

你从他语无伦次中都能感受到他的无措，勉强笑了下，把手机递回去，看他手忙脚乱地拿稳。

“谢谢你，我没什么事的……你忙你的吧，谢谢啊……”你用手擦擦眼泪转身离开。

情绪这种东西，堵不如疏，所以你想哭的时候从不憋着，现在你就想找个厕所或者没人的凳子啥的，慢慢哭。

可是这人显然热心过头了，也是，没看到还好，看到了一个女生大晚上哭却放任不管，也不怎么男人。他可能就是这么想，所以还是跟在你后面。

你是坐下时才发现的。

你没走远，找了个公园石墩坐下来。

这里虽然还没到你家，但也挺近了，你认路，半点不虚。

坐下后你就看到旁边那墩也坐下个人。

“是你啊。”你放任眼泪流。

你想这大半夜，唯一的灯是你背后的路灯，一女的背光满脸黑还流着泪，看着就恐怖。

你低头勉强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