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源氏的时候,在源赖光的不多的心腹的心里,鬼切却又是另一种样子,他抽烟的姿势过于熟练,眼神过于阴郁,手段过于狠绝,很多时候,心腹们心里默念一句“白槿之刃,月黑杀人”,就足够做一晚上的噩梦。

这就是鬼切,总是恰如其分地按照他人所想来凸显自我,也因为这样,他失去了自我。

这是令他感到消沉的原因。

在这种持续的消沉里,酒吞带着茨木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鬼切是不是真的来投诚。

百叶窗半拉着,道道光线打在鬼切身上,光柱里有微小细尘翻滚,鬼切站得笔直,和松松垮垮站着的茨木完全是两个相反的风格,鬼切垂下眼,点了下头。

仿佛就是认定了鬼切就是这种木讷的性格,酒吞说:“我查过了,你就是代号‘白槿’的人对吗?曾经截过我们的货,源赖光带你不薄,我也没听过你们那边有什么权力更迭之类的危机,所以,你需要解释一下你来这里的原因。”

鬼切有些笨拙地掀开了自己的衣服,稍微侧过身给酒吞看那把腰上的纹身,酒吞挑挑眉,一旁的茨木咳了一声,鬼切放下衣服说:“我出轨了,他要杀我。”

酒吞眨了眨眼,不知道有没有信,一旁的茨木开口问:“出轨对象呢?”

“死了,先是装进木条框里,然后一块一块钉木板,最后完全封死,埋了。”

他说的简单,像是陈述一条名词解释,鬼吞磨挲着手掌,觉得这条逻辑靠谱,叹了口气说:“节哀。”

鬼切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他没想到过作为一个组织的老大,竟然会安慰一个身上迷雾重重的小角色。

毕竟源赖光,从来没有安慰过他。